随宁抿嘴笑着,“额娘莫要打趣了,额附才不会呢。”见她浑不在意,武静蕊劝道:“莫要疏忽了,男人可是小气得很,额娘不介意你在此唠叨,但也需关心下额附,或是派个人回去瞧一瞧,免得你后知后觉。”额娘什么意思,随宁明白,她不由埋怨地看了额娘一眼,“额娘就会说胡话。”但她还是入了心。武静蕊点到为止,虽然女人不应太过干涉自己的夫君,容易起反效果,但若表现得漠不关心,才更容易出问题。说到底男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女儿的性子可以了,不是不饶人的,但就是某些方面少根筋,太单纯,不懂人心易变。古代的男人有几个可靠的?看那些清朝出嫁后的公主,几个是幸福的?她这个做额娘的不得不提点她一些,以防她被骗了。“有些事要上点心,但也不应太上心,你需知晓,无论他佟佳裕兴是否能忠于你,额娘都是你的后盾。”即便是额附,也不是不可换的。这句话她没说,免得把女儿吓着了,再说这只是万一,女儿能和额附好好的,再好不过,没必要在女儿心里添根刺。随宁好像有点明白皇阿玛为何被额娘吃的死死的了,就额娘这些心思,皇阿玛不上当才怪。她不由抿了嘴笑。转眼随宁的笑容消失,看向额娘,“额娘,您看那边。”武静蕊顺着看过去,却是瑾妃姐妹迎面走过来,后面是嫔妃的仪舆。“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瑾妃屈了屈膝。年琼玉站在瑾妃身侧,同样屈膝,“臣女参见贵妃娘娘,参见怀嘉公主。”武静蕊道了免礼。随宁是公主,无需向瑾妃请安,只略一颔首,微微一笑,“瑾妃娘娘。”瑾妃回了个万福,“怀嘉公主万福金安。”武静蕊看着眼前这对姊妹花,一个温婉,一个娇柔,当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若是这对姊妹一起进了宫,那可就无敌了。可惜,年琼玉是没希望了。她笑盈盈道:“许久不见,瑾妃近来可安好?”
自打四爷当了皇帝,她就鲜少见其他嫔妃,先前在宫里是因为住在养心殿,那些嫔妃都见不着,她病着,有雍正的偏袒,更无需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乐得清静。眼下到了圆明园,她说不见,除了皇后,谁也不敢打扰她。便是皇后也被雍正吓得不敢来寻她麻烦,现在的皇后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至少表面是如此。怕是很多嫔妃早就恨她恨的牙痒痒,私下里不知怎么扎她小人呢。瑾妃温温笑着,“臣妾安好,倒是贵妃娘娘,听闻您贵体欠安,臣妾早已想去看望,只是怕打扰了您的清静,眼下瞧着您身体安康,臣妾真心为您高兴。”“你有心了。”武静蕊淡笑回应。瑾妃拉了年琼玉的手,“听闻上次小妹冲撞了皇上和贵妃,小妹年轻不懂事,还请贵妃见谅。”武静蕊笑看了年琼玉一眼,“无妨,小事罢了,年二小姐柔弱温顺,我瞧着甚是喜欢,连皇上都说年二小姐天真柔弱,颇有瑾妃你的风采。”瑾妃丝毫未有惊喜之色,表现得甚是恭顺平静,“哪里,皇上和贵妃娘娘过誉了,小妹是臣妾最疼的妹妹,若非误了选秀,此刻早已嫁为人妇,为此臣妾颇为忧心,因久未相见,便叫小妹进宫来陪伴,顺便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求皇上赐婚,也算了了臣妾一桩心事。”武静蕊不知瑾妃究竟知不知道年琼玉的事,但见瑾妃如此坦然自若,倒像是丝毫不知。若不知,瑾妃此话便有待思量,究竟是真心为年琼玉寻一门亲事,还是打算直接让皇帝接受?她觉得瑾妃不像是如此大度的人。尽管瑾妃表现的与年琼玉姐妹情深,但姐妹情深不包括能容忍共侍一夫。那瑾妃知晓年琼玉见了四爷,还听了她口中的四爷对年琼玉的“评价”,还能如此镇定地说出此话,真是不可小觑了。武静蕊看向年琼玉,笑道:“想来皇上很乐意为年二小姐赐婚,只是要看年二小姐是否有心仪之人。”若年琼玉当真有了心仪之人,听了这番话,总该露出破绽,瑾妃若知晓,或许会顺水推舟。但她发现年琼玉脸上并无异样,反而是一副害羞的神情,“此事自当有皇上和姐姐做主,臣女无意义。”嗯,是不好意思说,打算当着四爷的面开口?也罢,大不了她回头问一问四爷,只要瑾妃姊妹说了,四爷总归不会瞒她。就怕这姊妹俩醉翁之意不在酒。年琼玉能做出那样的事,还不惜假扮宫女见皇帝,未必没有别的心思,还是不能小瞧了人的底线。瑾妃看向随宁,“怀嘉公主脸色红润,想来亦是婚姻美满,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怀嘉公主有一位好夫婿。臣妾在此先恭祝怀嘉公主与额附早生贵子,也好让皇上和贵妃娘娘高兴。”随宁颔了颔首,“多谢瑾妃娘娘吉言。”等瑾妃姊妹告了辞离开,随宁悄声道:“这瑾妃娘娘模样是好,但瞧着假了些,那位年二小姐也与瑾妃娘娘一般,女儿瞧着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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