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以为了解皇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会让儿子也经历母子分离的苦?雍正的确爱惜自己的儿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一样与生母分离,但做已做了,那是齐贵人自作自受。弘昐不见生母,也免得被撺掇,做下蠢事。但皇后未免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最不喜自己的痛处被人当面戳破,还自以为为了他,为了弘昐。这是借着他的痛处为自个谋利,更显示嫡母胸怀。雍正越想脸色越冷,看着皇后的目光冷的刺骨。皇后怕了,但她鼓起勇气,早知此举会惹皇上不痛快,她只有坚持,皇上会看到她的“用心”。 怕是要哭眼看除服的日子将要到了,皇后不得不打算好。瑾妃出身好,心思深,不可用,裕嫔不争气,钮祜禄贵人可以用,但眼下并不得皇上欢心。齐贵人好歹是端亲王的生母,与贵妃又有罅隙,是可以对付贵妃的利器,为了端亲王,齐贵人也会向着她这个皇后。但贵人的位分太低,由自己求情,齐贵人定会感激她,认为只有她才会给齐贵人母子想要的一切,从此为她效命。所以她必须求这一回情。齐贵人到底跟了皇上多年,有些情分在,又有端亲王,皇上只是碍于对贵妃的宠爱,不好开恩,若是由自己开口,让皇上生出对齐贵人的愧疚,定然有些把握。即便不成,自己尽了心,齐贵人也会感激她,从而更恨贵妃。怎么说对她都是有益无害的。无论如何不能在除服后让贵妃一人独大,需有人牵制些,齐贵人是最好的选择。但雍正明显不如她的愿,倏地起身,脸色冷峻,“皇后与其为此小事费心,揣度朕的心思,不若好好管好后宫,莫要再生事端。”说完,大步离去。皇后懵了,完全未料到皇上会龙颜大怒,甚至不顾她的脸面,拂袖而去,暗暗懊恼。她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便是皇上置之不理,不会因此恼了她,毕竟她是为了端亲王,是一位嫡母的慈心。她却不知雍正最不信的便是她待端亲王会有真心。到底不是亲生的,如何会视若亲生?雍正最有体会。将弘昐记在皇后名下,不过是希望对方少生些事端,尽好该尽的本分。即便无诚意,面子上待弘昐亦会尽责。他如何不知皇后的打算?李氏深恨贵妃,帮了李氏,便是帮她自己。皇后为齐贵人求情的事自然瞒不过武静蕊。这也是她早料到的。但雍正待李氏还有几分情分,武静蕊也摸不清,但雍正终究并无打算复了齐贵人的位分。她在雍正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转眼已是腊月初三,除服之日。
雍正正忙碌着,敬事房的人按时捧着嫔妃的绿头牌进来。苏荃低声提醒,“皇上,该翻牌子了。”雍正头也不抬,淡淡道:“贵妃吧。”苏荃早料到般,无一丝意外,往后这宫里,贵妃便是独一份啊。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孙得贵应一声喳,躬身退了下去。到了贵妃的位子,已不必按着嫔妃侍寝的规矩把人抬到养心殿,那都是嫔贵人常在等低位嫔妃才有的待遇。皇上都是直接到高位嫔妃宫里留宿的。忙完政事,雍正起身摆驾永寿宫。众嫔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翘首以盼,以便用最好的面貌迎接皇上的召见。当得了消息,黯然有之,怨妒有之,憎恨有之。但黯然之后,她们仍旧盼着皇上接下来翻自个儿的牌子。贵妃总不能夜夜被翻牌子。瑾妃裕嫔等好歹有些身份,沉得住气,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像往常一样,打扮得只是端庄得体些。当得知皇上翻了贵妃的牌子,也无异色,只默默歇了。这一夜,后宫重复恢复了生机。食素二十七个月的雍正可谓是彻底放开了,后半夜才渐渐消停。谷叄≈lt;/span≈gt;久不承雨露,武静蕊还真有些无法消受,腰酸腿疼,困的要死,但对方铁了心不放过她,武静蕊也只好在心里骂人,兼用“爪子”报复。一连三日都是如此。第三日,武静蕊捉着他的辫子,懒洋洋的,“万一又怀上了,皇上要如何负责?”她才三十五,大龄怀孕不是没有可能,太医也没说她不能再生。她是绝不肯再生的,那是要她的命,但如此频繁,还真让人不得不有此忧虑。雍正闭着眼,嗓音有些沙哑,“不会。”如此笃定,武静蕊好奇看他,“为何?”又没吃药,怎就不会?“朕让太医研制全无害处的药,于你身体无损,又能避免怀上。”哎,还是要吃药。若是有未来那种结扎的法子该多好,让男人结扎就好了,可惜,即便有,雍正也不可能用。毕竟是皇帝,那种事有损男人,尤其是皇帝的尊严。“有年轻嫔妃,皇上为何还要委屈来此?不嫌臣妾人老珠黄?”武静蕊嘟囔着。这是事实。身为皇帝,哪个不喜欢小年轻?哪个愿意委屈了?雍正睁眼,揉着她的腰身,轻笑,“朕若不来此,你怕是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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