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叡扁着嘴,偏过头,吸了一下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原来在tug,王叡和韩昌言同期进队,又住在隔壁,关系最好,这次韩昌言突然离队背刺,从情感上讲,最不能接受的是王叡。
楚别夏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卷毛的头。
他难得做出这种偏向亲昵的动作,王叡一时间连悲春伤秋都忘了,愣愣抬头,看着他温和的队长,和松松束在脑后的长发,情绪催使之下,差点一句“妈”脱口而出。
楚别夏只是略做安抚就收回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眼底依旧平和。
“在外面玩一会儿吧。”他说,“我先回趟宿舍,然后去看do试训。”
王叡回过神来,一抹眼睛,跟屁虫似的追过去。
“队长!我也去!”他说完,声音掐没了一瞬间,又改口,“我去训练室等你!”
王叡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王叡啊你真是飘了,他对自己说。
就是被队长摸了个头而已,还敢跟去队长宿舍了??
全tug都知道,他们温和的队长有三个禁区。
一是,不要在他面前抽烟。
二是,队长有洁癖,不要动他的东西,碰一下都不要。
三是,队长的寝室,扫地机器人都禁止进入。
这三条都是流传于tug德“都市传说”虽然没有被楚别夏本人认可过,但已经成了tug所有人、包括扫地阿姨的共识。
王叡在楼梯口和楚别夏分道扬镳,走出去两步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问问队长,相亲进度怎么样了。
害……想也知道肯定吹了。王叡怎舌。
他们队长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辈子是奔着得道成仙去的。
男人,影响队长拔枪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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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别夏沿着楼梯上楼,沿路上是tug的照片墙,一个个简约的相框里,装着他们一路走来的记忆。
照片墙按着时间顺序,越靠近的时间,就越放在靠一楼训练室的地方——snapi说这样能激励大家不断向前。
楚别夏看了一眼,发现最近处的、原本装着他们世界赛夺冠合照的相框上,韩昌言的脸被隔着玻璃贴了个屎粑粑eoji的贴画。
……不用想都知道,王叡干的。
楚别夏摇摇头,随他去了。
顺着楼梯向上,照片里的人不断变换着,直到最上面的一张,楚别夏看到了18岁的自己。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他就独自坐飞机来tug试训,当场签合同。回家简单办了毕业相关的手续后,隔天就再次飞来沪市,加入tug队伍训练。
18岁的楚别夏,头髮已经能在脑后扎一个小尾巴了,带着书呆子一样的细黑框眼镜,站在一帮哥哥正中间,比了个合群的“耶”。
短短两年过去,这张照片里的人已经走得只剩两个。
经理snapi,和在队内担任守护者哨位的oney,钱干,今年已经24岁,眼看也到了即将退役的年纪。
楚别夏淡淡收回视线。
上了二楼,左边是教练刘号熙、助教瓶瓶和钱干的寝室,右拐是王叡他们那帮小孩的寝室,分别被王叡称为家长区和祖国花朵区。
楚别夏往右拐了。
即使已经当了一年半的队长,但刚来tug的时候,他其实也是队里最小的那个。
“小队长?回来啦!”
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楚别夏回头,看见从“家长区”走出来的钱干。
钱干是个一米九多的壮汉,职业圈知名健身狂人,在tug,只能在两个地方见到你钱哥,要么是训练室,要么是健身房。
不过这也是钱干24岁“高龄”还能在职业赛场发光发热的原因之一。tug队内,钱干除了手部不可避免地有轻微腱鞘炎以外,腰腿脖子的健康程度,比大部分普通24岁年轻人还优秀。
“钱哥。”楚别夏颔首打招呼。
钱干爽朗一笑,就连笑声都浑厚有力,像水浒传里能上梁山的好汉。
“我去训练室看看新队员的试训。”他说,“组排缺人的事儿,我帮你联系队长了,看他有没有时间。”
钱干说的“队长”,是指楚别夏刚进队时tug的队长zhou,突击位。
楚别夏含笑点头:“我也正想问周队,谢谢钱哥。”他说,“新队员还在调试设备,我先回寝室收拾一下,再去训练室。”
钱干中气十足地说了声“好嘞”,然后一握拳,屈臂往下一拉,阳光道:“小队长,加油!”
楚别夏失笑点头,钱干满意地迈着有力的步伐下楼。
楚别夏的老队长周队是因伤退役,退的很突然,因此当时,不到19岁、资历尚浅的楚别夏这个担子接的也匆匆忙忙,幸好有钱干像定海神针一样站着,tug才在那段动乱的日子里挺了过来。
回宿舍后,楚别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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