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从上而下看来的目光,但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温驯与珍视,导致曲浅鱼哪怕是仰视着曲游也生出一种这人好乖巧的感觉,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独占欲被很好满足的她抬手摸了摸清隽的眉眼, 不生气了,你很听话。若是平常的曲游,自然听不得训狗一样的听话二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暧昧旖旎的氛围下,曲游心跳一缓,随后就是更为剧烈的悦动,仿佛四肢百骸的经脉都活络过来,她眸中染上深色,猎犬一般紧紧盯着眼前轻轻开启的樱红唇瓣, 听话的话,可以有奖励吗?本就是敏感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目光的落点在哪里,脊背逐渐绷紧,曲浅鱼咬住下唇,使其泛起虚弱的白色,看上去柔弱可欺,却又坚韧不服。她不知道,在另一个时代,自己或许会被概括成钓系诱受。压迫来得急切且凶猛, 愿意唔别脖颈处的轻吻让曲浅鱼僵直了身子,若有若无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引来遍布的微红,她鼻腔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低吟,弓着身子往后躲了躲, 别亲这里,会被别人看见。美人榻的对面就是立式的铜镜,画面里的她唇瓣红肿,眸中水光一片,看上去便是一副刚刚经历了情·欲的模样,和平日里的自己完全背道而驰。曲游顿住动作,暗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意外,自己怎么?可是清醒过后也不愿离开身下那一片柔软,她的拇指摩挲过已经染上艳色的白皙脖颈,指尖顺着动作来到锁骨,又在深邃的锁骨窝间按了按,惹来曲浅鱼的轻颤,不安似的,像一只被捕获的白兔,眼神柔弱。喉咙间很渴,犬齿也有些痒,想要将眼前的美人吞吃入腹一般,曲游轻咳一声,压下旖旎念头道: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刚想起身,后腰却被一双藕臂环住,曲浅鱼眸色柔柔,期待着一个答案, 你可会负我?
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便会爱你一日。笃定的话语给了曲浅鱼彻底的心安,也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坚定的理由,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将细细的衣带轻轻扯开,衣襟散落,轻柔的女声道: 不用道歉,我愿意。曲浅鱼难得想得很开,她向来性子矜持,若是不结白首之约,是绝对不会交付自己的,但是她和曲游的状况毕竟不一样,一是同为女子,二是两人的身份,如何能求来一场婚礼?而且如今前路生死未卜,她不想死后再去后悔,唇瓣轻轻扬起,曲浅鱼主动亲了亲有些愣住的曲游,娇气道: 怎么,你不愿意?思维都陷入了停滞状态,像是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曲游看着那双灵动温柔的眸子,里面映着一个神情懵懵的自己,看上去有些不聪明,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喉咙滚动着咽下紧张,她低声道: 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珍重你,怕你不愿。那如今我终于愿意了,你为何迟迟没有反应?你莫不是含着轻微挑衅的目光在狐狸眼面上浮现,但曲游知道这只是激将法,她轻笑着将曲浅鱼抱起,来到床榻上才轻轻放下,因为这一番动作,原本只是勉强拢紧的衣衫彻底散开,露出的大片肌肤雪白无暇,红色细带自肩头滑落,露出半边无人窥见的春光,平日里清绝冷艳的女子如今身姿妩媚,眼波撩人,是谁也抗拒不的摇曳风情。厚厚的被褥盖住两人,优美的身段被挡在其中,只得曲游一人可见,她顺着眉眼一路亲吻到肩头,描绘宝物似的珍而重之,女子的低吟在耳边如层层溪流,清浅而细密。当衣衫落尽,曲浅鱼已是眼眶含泪,却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羞怯不安与承受不住,陌生的感觉自意想不到的地方一下下传来,曲游的吻和指仿佛成了掌船的舵,引导着她在海面上浮浮沉沉。最终,眼前白光闪烁,她闷哼一声咬住了曲游的肩,累极似的睡了过去。美人额间都沾上了墨发,看上去凌乱而性感,曲游细心地替曲浅鱼擦拭一番,以免带着汗睡去会着凉,脸颊上的泪滴证明着今晚的放肆,她用拇指擦去,心中仅是柔情。睡觉时就连梦境都令人心情愉悦,可是帐外的吵闹声很快就唤醒了曲游,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仍然熟睡的曲浅鱼,速度很快地穿好衣衫后就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原来那放火之人并不死心,趁夜晚熟睡又来作乱,哪怕粮仓有裴澜疏和池青守着,也难免遭难,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眉间满是凝重,曲游派人守好自己的营账后,孤身前往了黑烟缭绕的粮仓,侍卫们跪了一片,前方站着神情不虞的闻人昱,她也躬下身子行礼,问: 殿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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