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地流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爱护她的两个人,都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没开灯,黑暗寂静,像是一个即将把她吞噬掉的黑洞。直到两声敲门声,打破了骇人的寂静。她回过神,抹去脸上的泪痕,结果冷不防站起来,双腿发麻,一下子又跌了下去,撞到床脚。门外的人听见动静,唤了一声“齐郁?”她揉了揉撞疼的小腿,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门。她只肯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半张脸。“有事儿?”“停电了,工具箱放在哪儿?”听程稷南一说,齐郁才反应过来,不光屋内,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她还以为只是没开灯的关系。她悻悻地耸肩:“村里有时候会这样,可能一会儿就会来电,可能要等到明天。”她的语气习以为常,摸着黑从柜子里找出两支老式的红色蜡烛来,递给程稷南一支。他拿出打火机依次点燃。房间被照亮的同时,程稷南也瞥到她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还有她下楼时一瘸一拐的怪异姿势。齐郁从橱柜里面拿出两个玻璃瓶,将蜡烛插在里面。程稷南就着燃烧的火苗点了支烟。“停电不方便,今晚睡楼下吧。”齐郁的目光从他的脸上,又落到沙发上。神色犹豫间,他低头吹灭了一根蜡烛,戏谑了句:“不要浪费,省着点用。”齐郁气结,话里话外的,这是揶揄谁呢?平日里,她被裴然身边那些人暗地里嘲笑自己是破落户,现在,因为一两根蜡烛,又被程稷南讥讽?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呵,也许,真就了不起吧。紧紧攥起的拳头默默松开,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她学着他的样子,侧头将仅剩的那支蜡烛也吹灭了。“既然省了,就彻底点儿。”黑暗中,唯有夹在他指间的烟还在散发着一点光亮。噗嗤一声低笑,那一点猩红色晃了下,又熄灭。紧接着,齐郁就被按在沙发上。男人的气息粗重灼热,夹杂着香烟的味道,裹在她的颈间。“这算上床的邀请吗?”“程稷南——”她试图推开他,却被压制死死地,动弹不得。“温柔点儿。”他惩戒般地咬了下她的耳垂。齐郁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被牢牢控制住的身体在那双手的触碰下,激起一片战栗。如同面对敌人时刺猬,竖起满身坚硬的羽刺,拼命想要自保。觉察到掌心下的僵硬,程稷南皱了下眉,在她的腰窝上掐了一把。“放松,不然会疼。”揪着他衣服的手心都被汗湿了,再也抓不住,陡然一松,滑了下来,垂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停留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径直向下,握住了她的小腿。正好就是她刚才撞到床脚的位置。齐郁忍不住“咝”了一声。随即,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退去,程稷南坐直了身子,抓着她的那条腿就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揉了起来。 仗势欺人齐郁错愕了下,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下意识就想收回腿。却被他牢牢摁在那儿,只能被迫享受着程家大少爷的独门按摩秘技。
不得不承认,他的按摩技术还是挺不错的。刚开始按的时候,她疼地险些叫出来,都咬牙忍住了,后来就慢慢感觉不到痛意,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再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暗里,听觉似乎也变得极为敏锐。捕捉到细微的鼾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她的双腿放平,坐进旁边的单人沙发,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只得搭在茶几上。刚摸出一支烟点上,手机屏幕就亮了,蹦出一条信息。【明天晚上能来机场接我吗?】程稷南蹙了下眉,直到抽完了烟,才回了个【好】字。对方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回复,几乎是秒回了一个飞吻的表情。程稷南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反扣在茶几上。齐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睁眼,就看到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的男人。那看起来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估计这位程家大少爷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试过睡得这么憋屈。不过这可赖不着任何人,又没人逼他非住这儿不行。齐郁揉了揉眼睛,起身就往卫生间走,结果不小心被滑到地上的毯子绊了下,跌进旁边的沙发里。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句略带沙哑的调笑。“刚睡醒就急着投怀送抱?”齐郁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撑着他的身体就要站起来,手忙脚乱间碰到了一处硬硬的,脑袋嗡了一下。“不是这样,我来教你怎么做。”紧接着手腕就被抓住,向前一拉,直接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紧紧贴着,严丝合缝。齐郁趴在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以及身体明显的变化。他攥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向下滑去。齐郁的手不住地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蛋红地像是要滴出水来。她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骂了句“流氓”,就跳下沙发,跑进卫生间。齐郁出来的时候,程稷南也穿好了衣服在讲电话。谈的都是工作的事儿,齐郁带上准备好的祭品往外走,就见刘坤鹏和郑春芝两口子在院门外戳着。步子一顿,齐郁站在原地,犹豫着还要不要出去。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一早就来堵人了,还是昨晚压根就没走。她昨晚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他们还是不明白吗?想想,又似乎理解了。做父母的,不管子女再怎么混,都不可能真正放手不管。她硬着头皮打开院门,故意不去理会那俩人。郑春芝还是堵住她的去路,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肿着眼睛,求她帮忙跟程稷南说情。齐郁皱着眉,无奈地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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