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把纸袋里的东西又推回给周牧,“上面的内容我都记住了,你把这个处理掉,免得被周玫发现,节外生枝。”周牧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用程稷南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做。直接就着烟灰缸,用打火机把纸袋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烧成了灰。“我还有件事儿想问你,”程稷南敛去笑意,“当初,林安安反水陈玉玲之后,你怎么处理她的?”在永川的那次,虽然周牧早已有了准备,但其实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扳倒陈玉玲。是林安安,在最后那次谈判之前,背着陈玉玲找到他们。林安安这种人,目的性非常明确,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去做。她虽然和陈玉玲联手,但是对陈的那些许诺,她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她是懂的。于是,她跟周牧提出的条件是,她可以把陈玉玲将周放的藏身之地告诉他们,为此,周牧要保证,这件事了结之后,她的人身安全,以及,比陈玉玲答应给她的还要多一倍的酬劳。程稷南并不信任林安安,但是,关键时候,总要冒险博一下,才会知道孰胜孰败。好在,他们最后赢了。但程稷南那时候受了重伤,所有的事都是周牧料理的。而当他伤好之后,又是各种事堆上来,早把林安安忘在脑后。若不是那天在程稷理那儿遇见,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周牧一笑:“能怎么处理,给她一大笔钱,打发了呗。再吓唬她一下,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罪我周牧的下场,可比反水陈玉玲,要凄惨多了。”周牧问程稷南,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程稷南却不是闲着没事才想起来的,自从那天再次见到林安安,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程稷南掐灭了烟,皱眉说道:“我撞见她跟程稷理在一起,我那个好堂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周牧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凭他,还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程稷南虽然也是这么个想法,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更何况,他还有两个致命的软肋。一个,是齐郁,另一个,则是他的身份。说完了正事儿,晚饭也准备好了,周玫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他们三个人过去的时候,齐郁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周牧见了就乐,问她对桌上的菜色是否满意。齐郁指了几个她想吃的菜,程稷南扫了一眼,果然都是按她的要求准备的,清淡又爽口的开胃菜居多。爽口是真爽口,清淡也是真清淡。“你这是变着法儿给你哥省钱吗?放心,你就是一天三顿,比照着皇帝的御膳规格来吃,也吃不穷你哥。”程稷南逗了一句,顺手夹了只她平素最爱吃的油爆虾,剥了虾壳和虾头,才夹到她的碗里。周玫刚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没等吃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牙都倒了,打趣着齐郁,问她是给程稷南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把那么清冷孤傲的男人变得体贴又有趣的?齐郁心说,她还真没那本事,若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后,变化最大的那个人明显是自己。她甚至觉得,她可能是被程稷南宠地太厉害,有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或者说,现在的她,才是她最真实的本性?以前因为种种条件所限,让她只能压抑自己,活得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争取。但是现在,她有了程稷南这个坚实的后盾,也就有了活得潇洒恣意的底气。摆在齐郁面前的都是她刚才点名的几道菜,她吃着吃着就有些走神,一个没留意,程稷南刚才夹给她的虾仁,被她连米饭一起吃了进去。然后,一股恶心的感觉控制不住地往外涌。齐郁忙撂了筷子,捂着嘴站起来,话都来不及说就往洗手间跑去。周玫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她该不会是……怀孕了?”程稷南原本已经站起身,闻言就愣住了。 乱七八糟不光程稷南愣住,周牧也放下筷子。程稷南回过神,疾步朝洗手间走去。周牧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问周玫:“不确定的话别乱说。”周玫撇了撇嘴,指着满桌子的菜,说:“你自己看啊,她专挑酸甜开胃的菜吃,才吃了一口油爆虾而已,就吐了。还有,刚才跟我聊天的时候,也说她感觉自己最近容易累,又嗜睡。这些都是怀孕初期的正常表现嘛。”周牧被她这一套说辞也弄得将信将疑,又叮嘱周玫,别在齐郁面前乱说话。周玫不放心,起身想要过去看看,却被周牧制止。“有人家男人在呢,你cao哪门子的心?”齐郁吐了半天,除了把那口米饭和虾吐出来之外,都是在干呕。她心里郁闷地要命,明明刚才都吃得好好地,结果才吃了一口虾肉而已,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止都止不住。还当着程稷南和周家兄妹的面儿,丢死人了。程稷南递了杯水过去,蹲下来帮她慢慢捋了捋后背。“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齐郁摇头:“没事儿,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什么老毛病?”“前些年得过一次慢性胃炎,也是一吃油腻的就恶心。”齐郁接过杯子漱了口,被程稷南扶着出了洗手间。“怎么没听你说过?”他蹙眉问道。“你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啊?”齐郁轻哼一声,“那时候我……高考怕考不上理想中的大学,压力不是一般大,没胃口,饭也不好好吃,所以慢慢就发展成胃炎了,那时候也是不能沾荤腥,稍微吃点好东西就吐。”齐郁撒了谎。事实上,她当年在喝醉了酒睡错了人之后,不得不面对离开程稷北的事实,整日浑浑噩噩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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