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身上,不难看出两者昨日经历了什么。温迪斯的左脸有着一道浅浅的红痕,但得益于雌虫强大的身体恢复机能,那道伤疤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可是宋楠竹可以问道温迪斯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血腥味,估计受伤不浅。想到温迪斯昨天在台上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宋楠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赶过来帮自己,对方便并不会受到全部擂手的针对。这次,还是自己连累他了。想到这,宋楠竹的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在愧疚之外貌似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感觉,宋楠竹说不出来。他又安静地盯了熟睡的温迪斯一会,便想要先行起来,谁料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被裹在了被子里。他沉默了一会,动作轻微地想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谁料,这一动竟是让对面躺着的温迪斯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他的睫毛微颤,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于是,宋楠竹就看到对方湖蓝色的瞳孔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骤然放大接着温迪斯就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宋楠竹的耳边传来一声“砰”的重物落地声宋楠竹躺在枕头上,亲眼看着温迪斯滚到了床下面。这一下似乎给雌虫带来了不少的惊吓,宋楠竹甚至清晰地听到温迪斯吃痛地“嘶”了一声。被疼痛强制唤醒的温迪斯还是有点懵懵懂懂得,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脑勺,揉着揉着,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等等,他刚刚是从哪里滚下来的来着随即,宋楠竹就看着温迪斯的脸腾得一下烧了起来。他甚至还眼睁睁地看着温迪斯在这激动之下,竟是活生生地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嘶——看起来就很疼。宋楠竹没管兀自在地上怀疑虫生的温迪斯,伸手就要掀开自己的被子。昨晚他在睡梦中热得要命,浑身就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但是却总是感觉自己身上被罩着一层什么,怎么甩也甩不掉,简直就和鬼压床一样。在今早一睁眼后,看到在自己旁边睡得正香的温迪斯,昨晚的“鬼”是谁,几乎不言而喻。难得现在恢复了自由,他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身上的这层束缚解开。宋楠竹现在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碾过了一般,一夜过后原本扎着的高马尾也散的七七八八。
头发由于昨晚溅到血的缘故,现在几缕几缕的粘在一起,看起来实在不太美观。身上就更别提了,那件紧身马甲几乎在血里泡了一遍,经过一夜之后,味道简直是在挑战嗅觉系统的极限。尤其是在掀开被子之后,那股酸臭味更是让他差点晕过去。真是难以想象,昨天温迪斯到底是怎么在自己身边睡着的,雌虫的抗干扰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宋楠竹有些嫌弃地捻起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捏在手上搓了搓,不出所料地看见有血痂一点一点地掉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看到这一幕,向来有些洁癖的宋楠竹终于受不了了。他低头看向还了像个雕塑一样的温迪斯,说出了今天早上的第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浴室吗?”温迪斯听到这一声,才总算把自己从神游天外的状态里扯了回来。他呆头呆脑地看了宋楠竹一眼,然后问出了一句和宋楠竹刚刚的询问毫不沾边的话:“啊啊,你醒了?”宋楠竹:我没醒,现在是谁在和你说话?宋楠竹的嗓音还带着一点清晨起来后的喑哑,他看着温迪斯这明显没反应过来状况的样子,点了点头,又耐心地询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但温迪斯却像是傻了一样,还是保持着坐在地上的狼狈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楠竹。就在宋楠竹以为对方不愿意的时候,却见温迪斯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反射弧巨长地丢出了一句:“哦,你用吧。”“谢谢?”宋楠竹有些尴尬,随即向温迪斯颔首致谢,便朝着房间内浴室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浴室里便响起了花洒被打开的声音。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空气传进了温迪斯的耳朵里,原本应该不怎么明显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一记重锤,将温迪斯彻底敲醒。他的脑子直到此刻才像是正式被重启了一般,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温迪斯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太累了的缘故,神智不清醒,要不他怎么会脑子一抽直接把虫带了回来。自己大晚上竟还不知怎么的就和对方躺在了一张床上,大早上起来丢虫就不说什么了,怎么现在还让这只雄虫在自己的浴室洗起澡来了。温迪斯很想穿越回昨天晚上,然后一巴掌把脑子犯轴的自己抽醒。想到这,他狠狠地一砸地面,随即双手一个用力将自己从地上带了起来。他拍了拍裤腿,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温迪斯竟一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一会将床上的被子迭起来,一会又拿纸随便擦着桌子上并不存在的灰。浴室里的淋浴声始终没有停下来,那水滴击打的似乎不是地面,而是温迪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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