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尔斯那双细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话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这一屋子里却没有听不出他暗中所指的虫。受到指控的伦德朗倒是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吗,我亲爱的同事。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如何解决战歌亏损的事,而不是将矛头移向一个才给h带来巨额收益的可怜虫。”“出于同僚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朋友,是时候整顿一下你所在的部门了,那里已经快变成懒惰的蛀虫养肥自己的乐园了。毕竟,让钱罐里回荡着星币脆响的方式,可从来不能仅限于打压你的对手不是吗。”伦德朗拿起咖啡匙朝着鲁尔斯的方向虚虚一点,像是在指教一个不上道的后辈。就在鲁尔斯的脏话即将出口之际,瓷杯碎裂的声音彻底打破了两者的对话。“够了,会议室不是你们吵架的平台,若是想打架,尽管去地下擂场,那里就算是互相把对方的头咬掉也不会有虫理你们。就依鲁尔斯所说,从下星期开始,星网全面屏蔽筑梦相关的链接与词条。”说罢,迈勒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伦德朗,理了理胸前的领带补充道。“伦德朗,你有一周的时间去处理和筑梦的交易。交易模式既然已经成熟的话,没必要死磕着别家的游戏,周边的事接下来你可以去和鲁尔斯交接。”鲁尔斯闻言,神色顿时倨傲了起来,目光挑衅地看着伦德朗。但还没等他骄傲多久,就听到了迈勒那如同催命般的声音。“鲁尔斯·阿加丁,下周若是我还能收到战歌被投诉的消息,我不会再顾及老阿加丁的面子,你应该知道你能坐到这个位置全是因为你那位慷慨的雌父。在蒙戈尔从来没有虫能从我的手里夺走属于我的星币,后果如何,你不会想知道。”鲁尔斯的脸色煞白,额头不停冒着冷汗,在迈勒森冷的目光中僵硬地点了点头。迈勒见会议室内再无其他的声音,随意地敲了敲桌面。他双手交叉,在昏暗的灯光下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独属于蛾种的苍白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像是隐匿在暗处的饿鬼,迈勒的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会议室半空中。“那么,散会。”各位部长站起身后,朝着迈勒所坐的方向微微鞠躬,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待虫走得差不多了,迈勒才打开光脑,点开一个账号拨了过去。通讯响了许久之后,对面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亲爱的迈勒,我的朋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光脑莹蓝色的光打在迈勒无波无澜的侧脸,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说话,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那真不错,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监护虫的,总是会遇到孩子不听话的时候,这很让虫头疼,不是吗。”“我没有兴趣听你分享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我已经帮你在星网上封杀了筑梦,你需要支付的报酬,我希望在下周内看到你的诚意,福尔蒂特。”“这是自然,你家族的成员都是一些十分杰出的青年雌虫,我相信他们在下个申请季必定能获得a级阁下们的青睐。”“那就借您吉言了,会长先生。”伴随着嗞的一声轻响,迈勒的通讯消失在了光脑屏幕之上。福尔蒂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将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藤椅之上,看着有关筑梦的那份新进报告,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件事是他的疏忽,他早应该在莫蒂强力要保下一个小游戏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的。不过他很好奇,他的0号到底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些有趣的小把戏。竟是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做了这么多吗报纸上有着半张不甚清晰的照片,另一半不知被谁暴力的撕毁了,唯有几抹金色的头发还可怜兮兮地待在照片的边缘上。照片上是一个乌发碧眼的雄虫,从周围环境来看,应该是近来才偷拍下来的照片。在拍摄时那只雄虫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的眼睛直直望向了摄影机的方向。可能是飞行器躲避不及的缘故,这让拍摄出来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出那张出色的脸。福尔蒂特的手温柔地拂过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无论是现在的宋楠竹还是以前的0号,这个雄虫都是福尔蒂特唯一的致瘾物。而成年月后的宋楠竹,身上则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性。即使是这样一张模糊的照片,在与那双碧绿色的瞳孔隔空对视的瞬间,福尔蒂特依旧会感到一阵心跳加速。“马上就可以了,我马上就可以做到了那一天不会久了”他低声喃喃着,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些诡异的杂响,似是咀嚼东西的声音,又像是莫名的电波声。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一只只细小的虫孑,从福尔蒂特的舌根处爬出。一处小巷内,镜子有些古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长得过于好看的虫。他咽了咽口水,一时不清楚自己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合作伙伴到底是哪一个。思索了半晌,才迟疑地走向了比自己高出一截的金发雌虫,他像是特工执行任务般暗戳戳地踱步到对方身旁,小心地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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