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是一个不好的品质,但无疑他们双方此时此刻心中都存在着些说不出的打算。“钱你们说个打过来的时间和方式吧,我之后还有事要做,没什么再继续在这里干等的兴趣。”风早彻开门见山。3000万日元要或是不要其实并不要紧,但他借着完成任务的由头走到这两个人面前,就不能反复无常。“打钱的方式和时间,不急。”伏黑甚尔慢悠悠地开口了。“这3000万日元,和我打一场怎么样?如果你能让我尽兴的话,再把任务的奖金分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风早彻: “……”你分的残疾安抚费还是丧葬费。他要是被打得缺胳膊少腿了,会不会硝子的反转术式还救不了啊。认真思考完这两个问题的可能性,风早彻知道自己只能给予肯定的回答,不然的话,对方多半会直接动手。恍惚间,他回忆起了某天的高专演练场。又一次进攻被按倒在地后,风早彻不由有几分泄气,从病弱之躯回归健康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轻易,令他总是忍不住要去奢想更多东西。比如,在体术上也能快速有所进益,不至于留下一块明显的短板。大抵人总是忍不住会得陇望蜀的。“以后遇到体术高明的选手我这不就头疼了吗?”风早彻按了按额角,干脆就着现在的姿势手撑地,一把靠在了树上。“未必一定是坏事。”夏油杰径直坐他边上。风早彻转过头去: “什么?”“你最开始那才叫……算了,我和你客气什么,就是垃圾,现在好歹已经有一点能看的样子了。”夏油杰一副忆往昔岁月的神情,知道的知道他是在想几个月前的风早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怀念什么十几年前的事。“谢谢你,没有感觉被安慰到。”风早彻回答。夏油杰: “不客气。”“你自己也说过有不少保命的手段在,但手段是会被消耗完的,在能保证身体健全地存活下来这一前提下,遇见体术高明的敌人,你还是不得不去搏命,而我和你动手起来肯定是有所保留的。”言归正传,斗了两句嘴还是绕回了正经的话题。风早彻能明白他大致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习惯这种极限的战斗方式?”“没什么是比实战更锻炼人的了,在绝境之下,一些本来就该被激发出来,却迟迟没有动静的潜能或许就会有破土而出的可能。”夏油杰说。
“但这种可能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遇上一回,稍有不慎就把命给搭进去了可怎么办?”风早彻还是挺惜命的,毕竟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过两个人都清楚,这一行就是典型的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平平安安脱离咒术界的人才是少数,更多人,甚至不乏一部分天才,折戟沉沙于半道上,再也没有继续前行的机会。他们那边接到短信,应该能清楚自己已经遇到了无法处理的情况。风早彻先前把会面的地点发给过夏油杰,但是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有所转移,如果只是单纯等他们赶过来的话,他估计尸体都凉了。从回忆中抽离,风早彻也明白了什么。在天内理子的尸体真实存在的前提下,他们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成功杀了夏油杰的可能性,可一个人的实力从表面上能看得出来几分端倪。不爽归不爽,但风早彻感觉在伏黑甚尔眼中自己简直到处是破绽,他应该是怀疑自己还有什么强大的术式傍身,这术式帮助自己能够成功压制了夏油杰。不说到底杀了他没有,至少天内理子被他杀了,这就是目前既定的事实。所以呢,试探他的术式到底如何有什么意义,风早彻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顺着这条错误的逻辑继续走下去了: “可以。”总不能就这样被看轻了去。孔时雨贴心地已经为他们找到了一块空地,风早彻下车。伏黑甚尔的姿态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悠闲,双方摆好架势后,风早彻动用了许久未曾用过的,属于他的基础术式。“你会失去体术有关的所有加成,相对应的,你身体里将会存在咒力……”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风早彻皱了皱眉,还是多说了一句, “还有术式。”他清晰无比地见到,伏黑甚尔的瞳孔是实实在在地震了一震,下一秒,他就被迫近的男人一把掐住脖颈,撞上身后不远处的一栋建筑。后脑勺传来一阵痛楚,风早彻尽可能使自己冷静下来,放弃挣扎。“果然肉体的强度也只是锦上添花。”他咳嗽两声。才刚开局就狼狈成这样是可以预见的事,不知道对面为什么杀意突然变大了,但伏黑甚尔要求风早彻同他动手这件事本身的动机就足够令他无法看透。系统背包也不到藏着掖着的时候了,风早彻随意挑选一把能用作攻击的匕首,抬手就要往伏黑甚尔的手臂上扎。仔细回忆起来,他似乎还没有同人类发生过这般搏命的战斗,但是和咒灵斗争日久,这时面对起来,竟然心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怪异。伏黑甚尔被迫放开他,啧一声,换了只手又向他攻来。可能是认为风早彻的术式需要通过发言使用,他进攻的都是他的面门或是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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