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苗高僵听到白柳又给了一个出逃计划出来,现在脸上隐隐有些激动,赶忙应下了。
听到小白六的交代,木柯的心跳不安地加快着:“只是去另一个教室,会出什么事情吗?苗飞齿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你可以回来和我们一起跑啊!”
“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只是我运气一向很差,好事都轮不到我头上。”小白六撑在门边转头过来看木柯,熹微的晨光从他背后落下,在地上拉出绵长不祥的影子。
小白六的目光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苍白的,染着血迹的脸上一点一点被金色的阳光染出镀金的表层,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那些像是还没成熟的水果般的细小绒毛,嘴角似乎带有一点说不出的很莫名的笑意。
小白六弯起眼睛轻笑了一声:“不过昨晚的我好像运气还不错,可能是因为我改了名字吧,好像突然就被很奇怪的东西保佑了,有好事发生在我头上了。”
他推开了门,背对着木柯随意地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间他给白柳画了两幅礼物画的手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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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六消失在晨光里的奔跑背影,木柯忽然心臟停了几秒,他想到刘佳仪那个奇怪的微笑,突然想拉住白六的手让他不要去那一间教室,但小白六跑得太快了,他很快就贴上了另一间教室的门,冷静地拧开锁侧身钻了进去。
木柯的呼吸很快地喘息了两下,他猛得想起——他已经快一个小时没有从那间教室里听到过任何声音了。
“白六!回来!”木柯下意识就衝出去想把白六喊回来,他焦急地拍打着这间教室的门,“这个教室不对劲!你快出来!!我们不管刘佳仪了好不好!白六就我们两个人跑吧!”
但无论木柯怎么崩溃地大喊大叫,跺脚吼着,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自己喘不上气来的声音,这声音再也无法传递到这个被放置了【寂静无声】的道具里的另一个手工教室里。
很快木柯就被自己情绪激烈的砸门耗尽了力气,他捂着心口蹲在了白六进去的教室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上泛起了一层青紫,而走廊那边也出现了老师听到这边动静,走过来的脚步声声响。
苗高僵跟着出来,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死死抓住另一个教室门把手的木柯,一根一根掰开了木柯的手指。
他把精疲力尽的木柯给拖回了教室里,小声对木柯说:“你别喊了,会把老师引过来,白六也要遭殃的,你先按照白六说的等够十分钟再说吧,他比我们厉害多了,你要相信他啊!”
木柯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了一眼苗高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因为呼吸太急促了,木柯什么都没有说的别过了头,他看着教室上的石英表,默默咬着嘴唇数着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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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手工教室。
白六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血腥气,他看着蜷缩在角落里抱住自己的肩膀不停颤抖抽泣的刘佳仪,刘佳仪身上有很多血,还有一些像是被人狠狠咬出来的伤口和痕迹。
那些牙齿印的确是一个苗飞齿这个年龄的小孩会咬出来的牙齿印。
小白六眉头皱起,心中的怀疑的天平又缓慢地倒向了苗飞齿是不是吃人了的猜测。
但白柳没有轻易地靠过去,而是警惕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轻声问:“刘佳仪,苗飞齿呢?他是攻击了你是吗?”
刘佳仪缩在角落里自己的布箱子小声的哭泣点头:“对。”
她抖着手指向了另外一个被阴影密布的角落。
白六转过头去看向那个角落,那个角落里的确有一个很高大的人影,苗飞齿他们几个小孩当中身高仅次于白柳的,现在这个人影站在角落里藏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废弃手工品的后面,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准备偷袭。
苗飞齿似乎是看到白六进来了准备隐藏自己。
“苗飞齿?”白六握住烛台,他检查了一下苗飞齿的灵魂纸币,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走了过去。
有灵魂纸币在手里,白六不担心苗飞齿攻击自己,他拨开那些冗杂的还带着蜘蛛网和灰尘的东西,终于看到了藏在这一切东西之后,眼神惊恐的苗飞齿,就算是见过了很多恐怖的事物,眼前看到的一切也让白六的呼吸停顿了几秒。
苗飞齿被一堆输液管就像是提线木偶那样捆绑住了四肢,悬挂在天花板上吊了起来,脸上手背颈部密密麻麻地被扎满了针管,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里都插了针头在源源不断地往输液袋里流动着鲜血。
他已经被这些吸血袋吸得嘴唇干燥,皮肤都有些纸质的枯干质感,手脚不停地颤抖着,连舌头上都扎满了针头,这让他只能疼痛不已地轻微呼吸着,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苗飞齿被吊着手脚,眼神涣散,在看到白六的一瞬间流出眼泪,啊啊用气音轻叫两声,眼里甚至流露出几分求死的绝望,他手里握住的是一个整个头被无数的针头贯穿的布娃娃,穿得衣服和苗飞齿现在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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