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和刘佳仪倒是非常自在地坐在了沙发上,这两个人估计就不知道【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反倒是从婴儿房里走出来的季安有点局促。
特别是在看到牧四诚脸上被她挠出来的伤口,和刘佳仪为了接住小婴儿被架子勒得有点红肿的掌心,季安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低着头张了张口,但是那些尖锐的质问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转头进了房间拿出了一个小医疗箱出来,半蹲在茶几前面,把消毒水创可贴和绷带放在了茶几上。
看着茶几上的这些东吗,牧四诚奇异地抬头看了季安一眼。
季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侧头,抿着嘴不和牧四诚打量的目光正视。
季安头髮凌乱眼眶红肿,很明显刚刚在房里她还在后怕地哭泣。
最终牧四诚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消毒用具,他顺手递给了刘佳仪消毒水。
等季安整理好心情,她才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转头看向这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来找苏恙有什么事吗?”
“他的同事抓了我们……”牧四诚准备在脑子里寻找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白柳和他们的关系,但在他找出来之前,刘佳仪就淡淡地接过了话语权:“他的同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抓走了我的爸爸。”
季安脸色变得有些惊讶:“是你的……爸爸吗?”
刘佳仪面不改色地承认了:“对。”
牧四诚捂住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他刚想说话就被刘佳仪放在茶几下的手死死拧住腰旁边的肉转了一圈,牧四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地捂住了自己腰。
刘佳仪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就从她大而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紧咬下唇,抽了两下鼻子,声音低微地说:“大姐姐,我们真的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我最重要的爸爸被抓走了啊,我只知道听到他们喊抓人里的一个人叫做苏恙,我只知道这个。”
“我真的是在找我的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家。”刘佳仪可怜兮兮地伸手去够季安的衣袖,“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和你的孩子,我隻想要我的爸爸回家,你也在等你的孩子的爸爸回家不是吗?你也有孩子,你知道一个孩子被迫离开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爸爸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好像在做很危险的工作,但我发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都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就算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做坏事。”刘佳仪皱起鼻子,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哽咽起来,“我只是想到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把他抓了起来。”
作为一个日日夜夜都在为苏恙担惊受怕,但却永远都不清楚苏恙具体在做什么的新妈妈,季安很难不对刘佳仪说的东感到共情,她脸上原本排斥的神色变得犹豫。
在刘佳仪动情地捂着脸抽泣得无比悲伤的时候,季安终于被这个刚刚拚死救了自己孩子的小女孩打动了,她在这个脆弱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
季安前伸身体,温和地抱了抱刘佳仪,叹气摸了摸刘佳仪的头髮。
“……别哭了。”季安宽慰地拍了拍刘佳仪的肩膀,叹息般说道,“你的爸爸……应该会没事的。”
刘佳仪从季安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她脸上还有泪痕,但却面无表情地用口型对着牧四诚说:学着点。
看得目瞪口呆的牧四诚:“……”
危险异端处理局
在季安松开刘佳仪的一瞬间, 刘佳仪又一秒变脸,又变成了那副迷茫无措失去爸爸的小女孩的样子。
她似乎不舍得季安温暖的怀抱,轻轻收拢了一下拥抱季安的双臂, 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对,又很乖巧紧张地放开了。
刘佳仪放开双手, 腼腆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这些小动作让刘佳仪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失去了至亲之后非常不安的小女孩,也让季安的脸色越发柔和。
围观了这一切, 神色越发复杂诡异的牧四诚:“……”
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刘怀被刘佳仪耍得团团转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刘佳仪的演技非常值得一个奥斯卡影后, 这小孩从酝酿情绪到掉眼泪一秒钟都不到。
牧四诚很想摇醒季安说大姐醒醒, 三分钟之前你觉得可怜可爱的这个小女孩还眼睛都不眨地从六楼跳下去安全落地了,你觉得这种小女孩会因为没有了爹,就长途跋涉地来找到一个警察的家里, 就是为了求助他的老婆吗?!
而且这小女孩原本定下的计划是绑架了你拿你威胁你老公,威胁他,让他爆出白柳在的地方。
现在看季安温声安抚刘佳仪, 牧四诚的背都有点发冷,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好, 好可怕!白柳都找了些什么人进战队!
“我很少插手苏恙的工作, 他的工作保密性很高,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季安在刘佳仪的诱哄之下, 虽然还是保有警惕,但口风已经开始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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