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重要,明明靠着这些回忆熬过了那么多,但到这一刻,那些回忆似乎离他太远了,远到模糊不清,泛黄褪色,远到就像是另一个第三支队队长唐二打的记忆。
而不是他这个已经蜕变成怪物的唐二打的记忆。
越到后来,他越是想回到从前,就越是不得不离从前更远。
“队长,请不要走!!”
苏恙双手平举着唐二打的製服,整个背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地对他鞠了一个90度的躬,他的声音虽然强製镇定,但依旧能听得出来哽咽。
“队长,请不要走!!”
在苏恙的带领下,一整个第三支队的队员们都低下了头,对着唐二打鞠躬,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吼挽留,眼泪从他们某几个人的脸上滑落,滴在地上。
唐二打终于上前一步,他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苏恙和第三支队走去,沉默从苏恙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队服。
苏恙惊喜地抬起头:“队长?!”
另一头。
木柯和刘佳仪他们接到了唐二打的短信,后面紧跟着开车到了异端管理局外面等着。
现在看到白柳毫发无伤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木柯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座位上。
倒是早就下车透风,靠在车门的刘佳仪似乎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动静,她有点诧异地抬头。
她侧耳反覆倾听了几次,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只有你一个人的脚步声,你居然把那个傻大个留在异端管理局了?!”
“你就不怕他又留下来吗?!”刘佳仪抱胸“看”向白柳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他对异端处理局这个群体的归属感更强,你把他留在原地,指望他自己切割和第三支队的心理联系,相当于送羊入虎口。”
“他不会把心理归属感纳入到我们这一方的。”刘佳仪一边摇头一边笃定地下了结论,“我能感觉到他很排斥,甚至是敌视我们。”
刘佳仪眉尾不耐地一扬,批评白柳:“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准备彻底控制唐二打吗?怎么回事,临门一脚掉链子,这可不是你作风?”
白柳被刘佳仪迎面质问了一通,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往车门上一靠,从驾驶窗那边敞开的车窗拿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才回答刘佳仪的话:
“我突然很好奇,如果我不刻意地去切割,这位唐队长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你突然好什么奇啊!”刘佳仪跺脚急道,“还有两个月就联赛了,你不快点控制好队员,唐二打又这么优质,你会像红桃一样被抢队员的!”
白柳垂眸看向刘佳仪:“——所以你想看到我用红桃控制你的办法,去控制唐二打吗?也让他和自己最亲密的人生离死别?”
刘佳仪怔住了。
“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白柳话风又是一转,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白柳盖好矿泉水的盖子,一隻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双目远远地眺望那个巨大的白色圆形建筑物,晨风和日露从他身后的拂过,把白柳的碎发和没有扎入裤子里的宽大衬衣吹得摇晃作响。
耀眼的初日阳光照耀在白柳的侧脸上,衬着他浅淡的笑意,在即将褪去夜色的黎明中闪闪发光。
“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我觉得用陆驿站那种方法来引导人心,感觉也不错。”
闪耀璀璨的日光在雾气里晨雾中氤氲成无数条明亮的射线,然后光束们彼此融合,从天际一路向里渐染,将荒芜空旷,困满怪物的地底,巨大的圆形金属建筑物,以及队服上的章鱼状照耀成光线反射的灿金色。
唐二打低头看着他手上这件跟随了他好几个世纪的队服上被太阳照得明晃晃的章鱼徽章很久没动,然后他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突然轻笑了一声。
“队长?”苏恙小心询问。
“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在异端管理局作为预备队员训练的时候吗?”唐二打提起了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苏恙一愣,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唐二打问题:“……记得,我们一开始都是第一支队的预备队员,训练得很辛苦。”
“——是阻止我犯傻很辛苦吧?”唐二打目露怀念,“当时整个支队最衝动的人就是我,遇到异端杀人,我也按不住脾气,也一定要杀异端,每次都会被第一支队队长阻止,他教了我们很多。”
“对,当时岑不明还是第一支队的副队长,对我们特别严,但会特别乖地喊第一支队队长师兄。”
苏恙不知道唐二打想说什么,但还是很温顺地和唐二打一起回忆起来,“——当时你就不喜欢他,还阴阳怪气学他叫第一支队队长师兄的样子来取笑他,他还骂你说脾气这么爆,迟早要被污染精神降维。”
唐二打有些恍惚:“……我原来还和岑不明打过架吗?”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也正常。”苏恙笑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第一支队队长曾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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