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宛如困兽般对着亚历克斯狂吼:“亚历克斯,如果你包庇这个叛徒,我们就连你一起杀!”
亚历克斯下意识想撑起来,但他双腿受伤很快就被这群人高马大的突击一队摁住了,他双手被反剪,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最后声嘶力竭地惨叫着:“救命!!这里有人攻击伤兵!”
为首那个人走到了盖伊的床边,他冷酷地回头看了一眼亚历克斯,眼神里既有怨恨,又有复杂:“不会有人来的,亚历克斯,他们知道这是我们内部的事。”
“不不不!”亚历克斯慌乱而恐惧,他语无伦次,满脸是泪地劝阻,“盖伊不该杀你们,你们也不该杀盖伊,本来所有人都不应该彼此攻击的!”
“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停下来!”
“但事实就是,我们就在彼此攻击。”站在盖伊旁边的士兵一隻脚站立着,他对着病床上的盖伊高高举起了刀,表情里有种无法掩饰的残酷,“——战争永不停止!”
雪白的刀面狠狠落下,血液顷刻喷涌出来,愤怒的士兵们不断挥舞着木刺和军刀,将病床上的盖伊千刀万剐,割裂成血块和肉段。
亚历克斯撕心裂肺的惨嚎和求饶隔着半个红十字区都能听见。
白柳站在另一个帐篷的边缘,他撩开幕帘平静地听着这声音,旁边站着神色凝重的唐二打。
唐二打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不忍地开了口:“……真的不能去救下盖伊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白柳无波无澜地看向唐二打,“盖伊并不想活着,他想死在曾经的队友手上为自己赎罪,所以我为他安排了这一切,作为交换,我利用他的死达成了一点自己的小目的。”
唐二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这两个阵营都直接杀死了盖伊,亚历克斯不可能再归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了。”
……这个做法是没问题的,而且也就是一个游戏罢了,但总是莫名地让唐二打想起白六。
这是白六擅长的东西,诱导别人心甘情愿地走向死亡后,再利用这死亡达到自己的目的。
唐二打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问出了口:“白柳,你真的不会变成白六,对吧?”
白柳静了几秒,他转过头来看向唐二打,忽然很浅地笑了笑,眼中情绪极淡:“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不用那么紧张,唐二打。”
密林边陲
亚历克斯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弱去,帐篷里陆陆续续走出浑身染血的士兵,他们甩甩手上的血渍离去。
白柳低头看了一眼表,又等了十五分钟,才走到盖伊的帐篷外面,掀开幕帘进去。
唐二打神色复杂地等在外面:“我就不进去了,亚历克斯现在精神状况应该不太好。”
“……有什么事你叫我吧。”唐二打还是没忍住叫住了白柳,“你还会再继续利用亚历克斯吗?”
白柳撩开幕帘的动作顿了顿,他微笑地偏过头,自然地回答:“对啊,怎么了?”
唐二打抿了抿唇,他攥紧了拳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摇摇头:“……没什么。”
白柳作为一个玩家想赢,利用游戏里npc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理所当然的,他的确没义务考虑npc的感情。
但为什么他感到如此的不安……
白柳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温和地询问:“如果你对我利用亚历克斯的方式感到不适,我可以照顾他的心情,换种方式。”
唐二打想说他并不介意,但对上白柳那双眼里根本不含笑意的漆黑眼眸,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什么方式?”
“蛮好用的方式。”白柳浅笑,“你会喜欢的。”
——因为他在唐二打的身上也用过这一套方式。
白柳撩开幕帘走了进去。
全是血的帐篷中间坐着一动不动的亚历克斯,他垂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脖子上掉下去的头,放在轮椅两边的手上沾满了血,顺着指尖滴落下去,脚底躺着盖伊还没睁眼的头颅。
最里面那张病床上血肉模糊,雪白的床单被染红了大片,肢体零乱地摆在上面,内脏从腹腔里流淌出来,这么一堆人,就像是被剁碎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捡的羔羊。
炎热潮湿的雨季,盖伊死后的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苍蝇过来扒尸体了。
白柳站到了亚历克斯的面前,但亚历克斯就像是什么都感受到一样依旧低着头,他的双眼已经彻底涣散了,仿佛再也无法对外界的任何事物做出回应。
但白柳隻用了一句话,就让亚历克斯抬起了头。
“你猜到了吧?”白柳说,“是我安排盖伊这样死去的。”
亚历克斯缓缓抬起了头,他嗓子哑得不像话:“……为什么?”
“我相信这点你也应该猜到了,不然不会来红十字会守盖伊。”白柳垂眸,他好似怜悯一般俯视着亚历克斯,“因为是盖伊自己想要这样死去的。”
“他想以这样的方式向他杀死的那些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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