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嘱咐道:“别乱动,没内伤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边说着她已经倒好水过来了,聂郁再次把她纳入视野里,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扬起一个笑,无声地送出一个字:“好。”
他说这话时表情几乎说得上乖顺,眼神更是润得像能滴出水来,她有点不敢看,喂他喝完水便移开视线,帮着医师脱下他的外套。
“手臂骨头没问题,手肘这片烧伤b较严重,最近天气热,已经有感染迹象了,”宁昭同一一翻译,蹙起眉头,“可别严重了,现在药可不好找。”
聂郁用手轻碰她的小臂一下,哑着嗓子笑道:“背包里有抗生素。”
明明那么惨,对着她还能笑出来,宁昭同几乎被晃了一下,连忙转身就要去翻包:“那我看看去。”
聂郁乖乖地点了下头,对上医师匪夷所思的视线,又下意识地对他笑了一下。
这么重的伤,还笑得那么开心?
医师不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翻背包的nv人,再看了看他。
而后恍然大悟。
聂郁余光瞅见医师一脸了然,悄悄地热了耳根。
烧伤处虽然擦碰感染,但医师处理了腐r0u,手里还有抗生素,想来问题应该不大。而右小腿胫腓骨闭合骨折,不能说不严重,但骨筋膜状态较好,她不用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和全菌环境给聂郁开刀,说来也还能接受。
拿出一线战斗人员的素质,没打麻药剔除腐r0u,聂郁愣是一声没吭。就是那额头的汗沁得她都看不下去,回身用泉水拧了帕子,一点点给他擦g。
把硝烟和血迹擦去,露出一张晒黑的脸,牙却很白,笑起来有些显傻。
宁昭同扬起嘴唇,忍不住用拇指轻拉他的苹果肌:“别笑了,蠢si了。”
聂郁眨眨眼:“你也在笑,为什么不让我笑。”
“我又不疼,”她清了帕子,开始清理他肩颈上的血迹,忍不住有些数落的意思,“哪里学来的,疼也强忍着不出声,显你多能呢?又不是在工作,忍着g什么……”
聂郁也不反驳,安安静静地听着她抱怨,眼睛却弯起来,极柔软的弧度。
本来说就在医馆待着,有什么情况也好处理,但晚上宁昭同过来送饭,医馆的坐堂大夫拉着她小声提醒:“方才接到消息,明日官府要来查不明人员。这位壮士伤势如此严重,可经不起那些酷吏盘问审查。若是身份公文不全,淑nv还是把他带回家中几日吧。”
身份公文自然是不全的,而且估计一时还全不了,然而带回家……
聂郁抬起头,嘴角还沾了一点饭粒:“怎么了?”
宁昭同看他吃得那么香,再愁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医馆说明天有人来查可疑人员,你没有身份公文,让我把你带回家藏几天。但我昨天刚把房子租到手,到现在还没收拾出个人样,怎么让你养病啊?”
聂郁听明白了,放下碗,一脸严肃:“我很好养的。”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伤不是很严重,不用费心找多好的地方,”聂郁连忙解释,“而且我好得很快的,过两天就能帮你打扫屋子!”
看他这副生怕被扫地出门的样子,宁昭同有点好笑,解释道:“我怕照顾不好你。你这搬来搬去的,对腿伤也不好,你的腿那么重要……”
聂郁这下是真急了:“没事的同同!我不用你照顾啊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你——”
宁昭同眉梢一挑。
聂郁眼巴巴地看着她:“……同同,别丢下我。”
她心头一软,面上不动:“谁说要丢下你了,家里现在真的很糟糕,我还没怎么收拾,都不好意思带你回去……”
聂郁神情一黯。
“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猛地抬头。
她含笑,语调轻缓:“寒舍破败,不要嫌弃。”
趁着暮se还没压下来,宁昭同去市集买了趟东西,先回家归置好了,才在夜se浓郁后来医馆接人。医馆规模小人少,此时除了一个值班的年轻医师外再无他人,也就没法帮着她把聂郁搬回家。
好在她未雨绸缪,提早借了板车。
两个人费劲地把一百六十斤移到车上,再把一堆不b他轻的装备移上去。宁昭同喘匀气,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也忍不住笑:“你倒是乐,老子要累si了。”
聂郁不好意思:“这次你搬我,以后这类活都归我。”
“嚯,咒我。”
“没有!”他忙道,又笑,“你现在那么瘦,锻炼锻炼也好。”
“我以前不这样的,”她喘匀气,尝试着用力,慢慢地推着他朝前走,“我最壮的时候接近一百四,都快有傅东君重了。”
聂郁听出不对劲,仰头看着她的下巴:“……以前?”
她笑:“先跟你透点儿底,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当年不是在美国躺了两年吗,那时候我的意识就在这具身t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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