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停,”穆夏生硬拒绝,倔强冷笑,“我想知道,雌雄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话音未落他就继续主动攻击,尾钩高速移动中发出破风声,骤然随心意延长,末端分裂为三,遍布尖刺,狰狞张开咬向图特蒙斯的头颅。
虫翼一展,图特蒙斯原地消失,穆夏失去了攻击目标,他反应极快地回护自己周身,忽然一阵微弱的热气涌来,耳际皮肤敏感地收缩,图特蒙斯和他擦肩而过,轻笑,“这还伤不到我。”
紧接着眼前一花,穆夏被他制服在地,图特蒙斯坚硬的手肘抵着他的咽喉,极进的距离下,他温柔地微笑,却因此刻的姿势而显得危险。
鼻尖相对,那么近,近得只差一个吻,图特蒙斯心醉神迷,却不敢轻举妄动。
躺在平坦广阔的地面上,穆夏看到了这片场馆的虚拟天空,目光下移,望着图特蒙斯的脸,他皱了皱眉,手上加力,命令道,“让开。”
结束了,图特蒙斯顺从地放了手,站在原地看穆夏走远,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从他记忆中看见的画面,小小的穆夏走在太平间的长廊上,死亡的阴影无处不在,那年幼的背影终于和如今高挑修长的少年相重合,一路走向命运书写出的未来。
而自己也是一样,图特蒙斯怀念地笑了,同样转身离去,奔向自己的选择。
今年的课程都结束了,穆夏迎来了在沃顿军校的第一个假期,不过对他来说,放不放假都没区别,没了平时的课程安排,刚好他可以自由支配时间。
卢克索导师早就跑了,还提前了几天,幸好学校里的宿舍、馆藏室和公用训练场依旧可以使用,穆夏得以继续每天早出晚归,训练,读资料库,找研究方向和选题。
一天傍晚,穆夏有些累了,关闭资料库,推门走到室外,抬头看天。他已经连续一周从早到晚用精神力读取信息并思考提炼,大脑运行有些过载。正值落日辉煌,余金点点,洒落遍地,阳光如熔化的金水,将他包裹,照耀得身后影子拉长、缩小再斜斜远离。
手臂向前,手掌张开,一捧光芒落下,被他接住,掌心微暖,他沐浴在夕阳中,放松下来。沃顿三星上的气候都被统一调控,一年四季都保持规律的日升月落,温暖晴和,没有风吹雪落,严霜暴雨,生活在这里,天气永远一如既往地舒适,但也永远一成不变,美好得有些虚假。
闭上眼睛,穆夏似乎又看到了气候严酷的母星,风霜雨雪扑面而来,冰冷的空气让皮肤也微微颤栗,这个时间,母星上大概又在下雪了,那是颗落后、贫瘠又荒凉的星球,春天没有鲜花,只有冷雪。
双亲去世后,穆夏奋力考上军校,终于离开她,来到主星,现在,故乡已触不可及,他却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她。
穆夏自嘲地笑了笑,当鱼儿长出翅膀,就不得不飞向天空,无法再生活在湖泊里,一只无脚的鸟,一生都只能飞翔,直到坠落云霄。母星养育了他,他现在已身处更广阔的天地,无法再适应那里的落后与严寒,他回不去了。
出神片刻后,穆夏做了个深呼吸,转身离开,前往实验室,经过大量和推导,他现在产生了新的想法,不过这个课题究竟如何,还得进行新一轮的尝试和实践。
不久后的实验室里,穆夏揉揉眉心,被数据不停折磨,导师和助教都不在,他只能自己摸索向前,走了不少弯路,耗材率极高,现在必须得感谢答应一次邀请换来的三倍报酬,否则按他这么尝试,很快就会没钱买材料。
想起那份承诺,穆夏叹了口气,时间已过去了很久,是时候正式赴约了。
主星上,一朵巨大的千叶莲花骄傲地层层绽放,挺立在霓虹般流光溢彩的大厦丛林中心,花心里托着一座高塔,半透明的窗户上,花纹也如莲花盛开,透过绚烂的彩色玻璃,光影流动如水,无孔不入,变化纷繁。
那美丽的光落在穆夏的脸上,发色瞳色都是和上次一样的伪装,一双真实自然的棕色眼睛正看着对面的维奥维特。
这是主星一家高档餐厅,他们相对而坐。
“好久不见,”维奥维特温和地望着对面的少年,打趣道,“怎么隔了这么久才回复时间?是不是差点忘了我们的约定?”
“最近有些忙,”穆夏语气平静,直视前方,“略过寒暄吧,你花钱买了我的时间,难道就为了和我在这里闲聊?”
维奥维特从容地靠向椅背,“别着急,正题开始前,总得有个铺垫吧?”
“我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认识,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维奥维特笑意盈盈。
“名字并不重要,不是吗?”穆夏不感兴趣,不过眼前毕竟是付了钱的金主,他还是继续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告诉我,我洗耳恭听。”
维奥维特哈哈大笑,“小朋友,不用你洗耳恭听,我告诉你,是想让你记住我,明白吗?”
“我叫维奥维特——velvet……”收起笑容,他望着穆夏,认真地说,嗓音低沉如提琴,那几个音节被优雅地拉长,丝绸一样顺滑。穆夏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副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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