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算原谅了对方曾经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办法替奥尔菲斯弥补犯下的罪孽。
“……不久前,我还在犹豫如果真的有了,要不要生下来这个问题。”
弗雷德里克惊人的平静,语气淡然到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那样。
“克雷伯格先生,如果您感到悲伤,我们也完全能理解。”
“悲伤?不,我本来也没想要小孩。”
“没想到您能如此坚强,这么快就接受了事实。那么这里建议您回去后多补充营养,增加体重。因为人工引产比自然流产更伤身体,所以还是等待自然流产吧,在此期间最好别受刺激,情绪别有太大起伏,不然容易血崩。”
“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我有点累,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吧。”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一点,但是后半段话里还是带上了烦躁的情绪。
“弗雷德里克,你真的……”
奥尔菲斯了解弗雷德里克,他太明白作曲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弗雷德里克讨厌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感觉,讨厌不能自主选择人生,讨厌事态失去了掌控。他对待人生的态度就像是去他对待聚会的态度:“我可以选择不去,但你不能让我不能去”。对待小孩肯定也是一样,如果他怀孕了,他肯定就要纠结一番要不要生,但你不能让他不能生。唉,现在oga的的内心肯定正在挣扎。
“你也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
可是面对他的关怀,对方并不留情,oga侧过了头和身子,宁愿去看医院墙壁上贴着的医疗贴士也不想看他一眼。
空气中开始漂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医生眼看他们夫妻即将吵架,自己悄无声息地拿着文件夹子大步流星的走了,但其实,在场其余两人已经没人在乎他了。
奥尔芬斯的表情不太自然,可能他也自知有错,有点心虚,但又强撑着面子不肯低头认错。于是家使出了刚刚学会的计俩:示弱。黏黏糊糊的凑了上去,抱着作曲家轻轻摇晃。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此招一出,本来冷的像座冰雕的弗雷德里克果然软了一些,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说不怨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不怨?不恨?
“我怎么可能不怨你?奥尔菲斯,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可是……我又没有那么怨你。”
弗雷德里克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也回抱了他。他们俩个再次紧紧相拥在一起,可是这一次的拥抱中却带着一丝隔阂。
奥尔菲斯闭上了眼。
“……如果你真的想要小孩,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我说了我其实不喜欢小孩,我只是讨厌这种我没办法选择的感觉。再说谁要给你生孩子,不能生正好。”
骗人。
弗雷德里克在骗他。
他不是傻瓜,倒不如说他经常过分敏锐,察觉到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注意到的事情。比如,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能感知到父母没那么爱他。比如,他发现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变得越来越丧失人性,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比如,他发现就算自己想要弥补弗雷德里克,却终究已经伤害了他。
家很感激爱人对他的容忍,明明内心痛到心如刀绞,却还是撒谎骗他,说自己没事。但这只会加重他内心的愧疚,成为堆积在他阴暗内心角落里,不起眼的发暗发灰的杂质。
他其实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强大,他受不了这些日里夜里折磨他纠缠他的负面情绪。愧疚终将会再次逼疯他,击垮他,把他推上末路。
“弗雷德里克,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
奥尔菲斯抱着爱人低着头,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药我放在床头柜上了,不舒服的时候记得给自己上药。”
“这还用你教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哈哈,那我们晚上见,弗雷德里克。”
奥尔菲斯吻了一下弗雷德里克的唇,随即干脆利落的拿起外套,转身离去了。
作曲家温和、平静的笑着,坐在床上,送别了自己的alpha,但他的笑意在家离去、门扉合上的瞬间消失殆尽。
他就像一个外表精致、做工精细的漂亮人偶那样僵硬地倒在了床上,双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真的讨厌这种感觉。
一个小生命正在他的腹部中逐渐流失,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任凭自己孩子一点点死去,这种感受真的很糟糕。
现在每当弗雷德里克感到难受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去投入奥尔菲斯的怀抱,只是和对方待在一起,他就感觉好受不少。但是现在他只要看见家那张脸就感到膈应,听见alpha的声音就不舒服。
说不怨都是假的。他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没有那么大度到能轻易原谅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被当成人体实验的实验品,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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