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把她扔了一地的东西全部复位,德拉科再一次把可怜的玻璃杯复原,离得远远的布雷斯觉得他俩像照顾孩子的爹。过了几分钟,伊莱恩突然翻了个身,他们以为是中场休息结束了,她要继续闹了,结果她只是面朝沙发靠背,语气平静地说道:“睡觉了,别吵我。”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暂时把休息室让给伊莱恩。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新鲜而又美妙,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一本书或者一个杯子砸过来。“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堂兄堂姐?”布雷斯问道,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他们提及这个话题,塞缪尔痛殴格兰芬多的事迹也算是永垂青史了。“他们有病。”塞缪尔斩钉截铁地说,“你最好还是去问伊莱恩。”“那现在怎么办?她不会真辍学吧?”德拉科对此抱怀疑态度,假如他对父亲说自己要辍学,他怀疑自己会被关禁闭、抄家规抄到手软。“……”塞缪尔陷入了沉默,他太清楚自家妹妹说一不二的性格了,他有点头疼,他不懂为什么伊莱恩会同时拥有成熟和幼稚两种特点,“她会的。”“卡文迪许先生会允许?”布雷斯惊了,尽管他一直听说卡文迪许家族有多溺爱伊莱恩,但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夸张,甚至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她想。”塞缪尔有些烦躁,他也不想和康拉德或者萨琳娜读同一所魔法学校,但他父亲绝对不可能同意他辍学的,“马尔福,你家就不会等邓布利多解决这事情以后再罢免他吗?最多换个新校长,而不是关闭学校。”德拉科反驳道:“如果他解决了,就不会被罢免。”“功不抵过,这件事情有的是办法让邓布利多下台,做不到说明能力不够。”塞缪尔直截了当地讽刺让德拉科差点暴起,但不给人生气的机会这一点和伊莱恩如出一辙,他凉飕飕地说,“有时间和我生气,不如先想想还没消气的伊莱恩吧。”“……”德拉科瞬间蔫了,他小声嘟囔,“又不是我的主意。”“她都能把塞缪尔当成以赛亚的替罪羊,是不是你的主意很重要吗?”布雷斯在一旁幸灾乐祸,他是三个人里最安全的,清清白白扎比尼就是他本人。“邓布利多死了,你心里肯定也乐着。”塞缪尔补刀。铂金少爷无处反驳,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公共休息室走去:“我去找她。”站在原地的塞缪尔抱手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现在去找她谈这事,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不定过会儿就要被阴晴不定的伊莱恩送进校医院:“勇气可嘉,伊莱恩那篇布告栏上的范文怎么写来着的?”“他勇敢地向狼人走去,他坚定地向邪恶走去,他从容地向死亡走去。勇气的果实早已埋下,曼珠沙华为他的决心而绽放,只为铭记此刻决绝的背影。”同学们念叨了几个月,布雷斯都已经能够全诗背诵了,更何况这段他还读过,“除了等待他的不是狼人以外,其他完美贴切。”
为德拉科·马尔福的勇气干杯,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才是真正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休息室的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后冒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德拉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了长沙发上的小姑娘,她像只小虾米似的缩成了一团,那头浅金色的长卷发都垂在了地上。梅林啊,她居然真的在睡觉!德拉科关上了门,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动作那么小心翼翼过,他都感觉自己像做贼似的。他慢吞吞地走到了他的宝座——那张柔软舒服的单人沙发,他突然发现他俩已经很久没有挤在一起了。虽然伊莱恩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抱怨过好几次自己是不是被人施了时间停止的魔法,但德拉科的个子嗖嗖地往上提,单人沙发已经容纳不了他们两个了。他总不能让伊莱恩坐他腿上,尽管他并不介意,但这一点也不适合。德拉科的思绪已经飘到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去了。他打算让爸爸给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赞助一座更宽敞的单人沙发,对,就是要单人沙发,不需要双人沙发……等等,霍格沃茨可能没多久就要关闭了,那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不也就……想到这儿,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有点沮丧,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为问题学生cao碎了心的敬业老师,他要说服伊莱恩,她不能为了无关紧要的蠢货们放弃和自己一起上学的选项。忽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飞了过来,砸在了走神的德拉科的脸上,他差点惊慌失措地跳起来,结果发现又是一个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伊莱恩已经坐在了起来,她高高在上地扬着下巴,但她的眼神有些朦胧,那头乱糟糟的鸟窝造型更是让她气势大减。被抱枕命中的德拉科黑着脸,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是受罪似的伺候这位大小姐的坏脾气,但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该死的,友情的力量会那么伟大吗!?“我可能会去德姆斯特朗——你先别急着生气,我的好女孩。”德拉科心里嘀咕着,他没必要怕她吧?他好歹也是个马尔福,虽然就是马尔福带头把邓布利多停职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