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只是为了惩罚卢修斯。让他亲眼看着儿子失败然后付出代价,这对他来说是钝刀子割肉。她了解里德尔就像了解她自己,他们连折磨人都喜欢同一种手段。安德洛美达注视着德拉科。金发太轻佻,她从来就更喜欢黑发。她是他的庇护者,也是他的刽子手。他愚蠢、轻佻、不值一提。她从不后悔把他推下深渊。那是毁灭,也是提升。淬炼过痛苦,他的金发像凝霜的月光。她亲了亲自己的杰作,唇畔是冷酷的怜悯。……哈利很不格兰芬多地逃回了格兰芬多塔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胸膛里是愤怒的狮吼。他哗啦啦地翻着魔药课本,希望找到一个真正的恶咒。王子仿佛和他心有灵犀,空白处写了这样一行字:神锋无影(对敌人) 午夜飞行圣诞节后斯拉格霍恩很明显地在躲着什么人。他看起来警惕极了,像是随时防备着有人对他摄神取念。安德洛美达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他躲的是邓布利多。这天晚上在看完莫芬·冈特的记忆后,邓布利多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水晶瓶,里面的银丝有些凝结。这是他从斯拉格霍恩那儿得来的。整段记忆浓雾弥漫,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响亮得很不自然:“我对魂器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他们离开了那片混沌,双脚再次落回到地面。“他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安德洛美达说,“篡改得很拙劣。”“是啊,”邓布利多说,“我想他是因为羞愧,所以匆匆抹去了不想让我看到的部分。”他的目光落到了波特身上。波特一整晚都很沉默,没有问问题,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哈利,”邓布利多说,“我要你设法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拿到真实的记忆,这将是我们最关键的资料。”“可是,先生,”波特说,“您不需要我——可以用吐真剂或者摄神取念——”“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非常有能耐的巫师,他的大脑封闭术高明极了。至于吐真剂——他不随身带着解药才怪呢。“哈利,我相信你是能够突破他防线的人。拿到真实的记忆非常重要。所以,你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充分发挥聪明才智,想尽一切办法……那么,祝你好运。晚安。”波特对自己突然被打发走有些吃惊,但他马上站了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离开安德洛美达。“年轻真好,还能为爱所伤。”邓布利多说。……安德洛美达把冥想盆搬回了她的办公室,杖尖抵在太阳穴上,抽出了一段记忆。
她在黑暗中下坠,正落在一个人面前,那是十四岁的她自己。“你在担心什么?”一个声音说。十六岁的里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双手虚捧住少女的脸。“我们很快就能重逢。”他说,“等傻乎乎的金妮把生命全都注入日记,我就可以飞离死亡。”少女压下心底的不安,和少年一起在城堡里飞奔。里德尔喜欢这座城堡。他对霍格沃茨比他对任何个人更有感情。这里是他最开心的地方,是他感到像家的 隔墙有耳哈利知道他应该想尽办法让斯拉格霍恩交出真实的记忆,但他把更多时间花在了跟踪马尔福上。马尔福这些日子愈发苍白,丝毫没有哈利想象中的得意或者兴奋。哈利只要一有空就盯着活点地图。那天以后安德洛美达再也没有和马尔福单独相处,事实上她很少在学校。哈利心中的猛兽又探出了脑袋,满怀希望地嗅着空气。至于马尔福——他经常带着不同的学生去八楼,让他们给他放哨。哈利在活点地图上确认过,马尔福是用复方汤剂把克拉布和高尔变了样。他一定是在有求必应屋里策划什么阴谋诡计,不想让别人注意到他的跟班总是守在那儿。星期天上午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各自的公共休息室里,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在图书馆或走廊上闲逛。高尔一个人在八楼徘徊。活点地图上看不到有求必应屋,也不显示屋子里的人。但既然高尔在外面望风,那马尔福一定就在里面。哈利直奔八楼走廊。走近有求必应屋的那段空墙,一个很眼生的小女孩端着铜天平守在门口。哈利径直走了过去,弯下腰说:“你好……你很漂亮,是不是?”高尔尖叫了一声,把天平扔向空中,撒腿就跑。哈利大笑起来,他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正僵立在墙的那边,被他堵在里面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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