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道:“若是条件足够,去见知渊附近一探究竟也不是不行。”岁云岐道:“我先前想去过,但文家主拦下我,说太过危险。”荧惑想了想也是,虽然岁云岐已经是宗域独一无二的天才,但他对魔族仍然知之甚少。连魔域都是只去过邪异门,更别提北方的见知渊了,而且那边除了见知渊外,还有穹海,是一大片清正宗弟子见都没见过的地方,贸然去,的确容易出问题。看来那边还得由自己亲自去看。他们又看了几封战报,据说在临近魔域的地方发现了方予朝的踪迹,他仍是和魔将在一起。但由于当时弟子只有两人,没敢贸然上前,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宗域。这个情况荧惑倒是并不意外,方予朝那个人,说穿了就是自卑又自负,哪怕他意识到前方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和所谓的“正确”,他也必不会回头。她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所有信件,伸了伸手臂:“我要回去睡了。”岁云岐点头,也放下:“我送你。”荧惑道:“不必了,一会儿燕碌不是要找你说事吗。”岁云岐道:“没事……”他话音未落,忽然看到少女踮脚凑近,然后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荧惑笑道:“好好工作吧,晚上做个好梦。”其实最近都在忙着消炎然后拔智齿,今天还要去复查 婚前天气渐冷,转眼便快要到霜降。这段时日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荧惑看桑榆前前后后地忙着,十分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场假结婚,但的确是麻烦了不少人。但这情绪很快便消散了,她想,没关系,桑榆这姑娘这么好用,以后我邪异门一统两域,必定给她安排一个绝好的差事,让她当我的管家,再给她的薪资提一提,就当是感谢了。同时,阵法启动,邪异门弟子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禁地。只不过她暂时不许,那边毕竟是三宗的地盘,不到大婚当日,他们绝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流入其中。否则就是功亏一篑。最近魔族暂时没有动静,无事可做的时候,荧惑去找岁云岐,看他练剑。不光是栾如的能力,她在邪异门这半年,看也看会了不少功法,不仅能背诵心法,甚至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思路点拨一二。于是对方练功,她就在旁边陪着,然后告诉他该如何精进。她魔尊才不怕把对手练得更强大,越是强,她就越是高兴。文天他们几个是闲不住的,自家的事处理完了,便约好了来岁家玩,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当然了,荧惑也没指望这几个孩子怎么帮忙。只不过当所有人齐聚一堂的时候,向来能说会道的许甦很安静,默默喝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反常的模样让岁云岐都忍不住好奇,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啊,”许甦道,仍然保持着淡定严肃脸,然后问,“我是不是沉稳了许多?”沈空阶道:“确实沉稳。”荧惑立刻了悟:“哦——燕碌呢?她是不是还在门外,喊她一道来喝茶吧。”许甦猛地红了脸:“别别别,她忙着修炼呢,打扰她做什么?”文天听后也明白过来,笑开了:“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说你怎么忽然对云哥的婚事感兴趣了,还嚷着要来帮忙,其实是想来看燕碌姐姐吧?”“天天,你这话说的,”许甦道,“若不是阿云,换随便一个人,我们的关系非得出问题不可。”荧惑道:“那不会,我也不在意啊,你想去谈情说爱就去嘛。”许甦恼羞成怒:“你真烦。”姜咫也道:“我们会不会一年之内连着两场婚事啊?”许甦道:“你这时候反应倒快了,上次叫你的医经背了多少,我过会儿抽查。”姜咫:“……”几人一同笑起来。荧惑看着文天,忽然问:“文姣姣呢,她什么时候过来?”上次共同克敌,让这个别扭的小姑娘多少和他们建立了一些战友情,对岁云岐似乎也是放下了,不再提起来就难过逃避,不但可以正常说话,甚至对荧惑也从容了许多。只不过临近大婚,她还是有些郁闷,便把自己关在文家练剑,完全不出门。“我姐还没完全想开,”文天道,不过神色还算轻松,“但是已经好多了,估计要和母亲他们一道过来吧。”荧惑心想,她来这边原本不想搭理任何人的,结果为了演戏,不得已交了朋友,还顺便解决了原身的很多麻烦,若是栾如有朝一日能够清醒,恐怕也要感谢自己吧?文天忽然凑上来:“阿如。”荧惑:“嗯?”文天贼兮兮地笑:“嘿嘿,我想看看你的婚服。”荧惑想,反正送来有几天了,想看就看吧。于是好奇的人便不止文天了,几个孩子都跟着到她房间去,看到摊开在床上的红色婚服,围着啧啧称奇。“虽然别的师姐成婚时也这么穿,但是阿如这身……这身……”姜咫琢磨着,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文天道:“阿如的当然最好看!是我母亲一起帮忙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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