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悬挂在火堆边儿的衣物,又想凑近前来帮修士本人的忙,却被一巴掌拍开了。
斩清不耐地说,“有能耐没处使了嘛你,要浪费力气做这些事?”
“不如想想怎么杀了那水里的怪物。”
断水却笑了一下,柔声劝道,“您保重身体最重要。”
年轻的剑修还是有些别扭,但实在是冻得够呛,便只是瘪了瘪嘴,没再说话拒绝了。
断水脚下无声地晃过来,他肩膀上的伤痊愈地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没有受过伤的模样了。身体上晕开淡淡一层薄光,传递给斩清身边的热量又比两人身前的篝火实在多了。
斩清靠在断水怀里,剑灵慢慢打理着他家主人湿乱的发,借着源源不绝传递过来的暖意,修士面上才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在,低声咳了几下。面色也和缓许多,扯住断水的袖子喝停,“够了。”
断水默默收手,把干燥的衣服递给怀里的斩清,服侍人穿好,又说,“阿水见湖里有鱼。”
斩清闻言不由得冷笑,是嘛,不错,既杀不掉这怪物本身,吃它的鱼子鱼孙倒也解恨。
又好奇地问断水,“你还会这个?”
断水眨了眨眼睛,带几分邀宠的意味在,“不算精通。”
斩清摇了摇头,忍不住勾唇,牵出几分宠溺的意味在,“当真是没有你不会的,罢,你去吧。”
记忆里还有几分活泛意味的剑灵笑起来,然后转身消散在明灭不定的篝火中。
斩清抬眼看向明也旁边那个虚幻仿佛幽灵一样的影子。
“主人。”
剑灵觉察到主人的目光,哑声应一句。
斩清却漠然地平移开目光,仿佛不曾有所停留过一般。
——
“那我可进来了啊?”江砚秋推门说道。
屋子里药味直冲人天灵盖,江砚秋站一会儿就开始头晕了,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又听见屋里的人低声咳起来。
“啊呀,面色还这么难看。”
江砚秋是没有边界感的人,凑道士身边坐了,抓起人的手就攥在自己手心里煨着,皱眉道,“这么凉,冰块一样。”
斩清微微挣了下,可惜没挣动,不禁有些无奈,“已经好很多了。”
“孙老头不行啊……钱也拿了,药也吃了,人怎么不见好?”
“我就说他是庸医一个吧!”
斩清摇头,能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他他一条命的人那里会是庸医呢?不过跟江砚秋是没办法讲道理的,江大觉得孙老头是个庸医的观念根深蒂固,云娘努力过,斩清也努力过,但没谁让江大公子妥协。
“诶,独龙山上桃花开的可好看,连带着山上寺庙的香火都好了不少。”
“斩清快点好起来呀,我和云娘去寺里给你求了签,上签来着,好兆头啊。”
不善言辞的修士脸微微泛了红,又别过脑袋去,轻轻一声,“好。”
“嘿嘿……诶,对了,那人又来了,你不肯见嘛?”
“让他走吧。”
斩清面上没什么波澜。
摆脱断水的这几天里,他的心境平稳了不少,不禁生出就这样别过也好的想法。
“他说,他有办法治你的病,斩清,也许你真该见他一面。”
江砚秋也头疼的很,实在没见过这样的人,骂就听着,打就受着,也不还口,也不还手,只求着见他主人一面的,他看着都觉得可怜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来着。
“不为别的,单为这个,他既有办法救你,不论有什么恩怨在,你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斩清抓了抓腿上的薄被,面上显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这就是不愿了,江砚秋叹气,也不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挠了挠脑壳,温声道是,“罢,斩清你愿意在我这里住一天我江砚秋就养你一天。”
“云娘是喜欢你的,我有时同云娘说不上话,我看她倒很喜欢跟你聊,有你陪她我也宽心的多。”
斩清点点头,算作答应,却不说话了。
把江大公子气笑了,嗐,你们主仆俩活该是一对啊,这倔脾气。
——
外面雨声似乎没有了,饭馆大堂不大,除却明也之外还有个客人。一对夫妇,形容憔悴,女人怀里抱着孩子,从轻轻舀起一勺米汤送进小孩子的嘴巴里,男人沉默着吃自己脸前的东西。
一个着长衫的青年,身形纤弱消瘦,似乎有病在身,颊上晕着不正常的红,时不时咳两声。
两个短衫打扮的壮汉,斗笠倚在板凳旁边,要了两碗热汤,干粮酒肉等摆了满桌,腰间别着刀,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断水出门前还特意来回瞟了好几眼。
断水一走,明也就只剩一个人了,于是端着碗去跟邻桌的人拼在了一起,嘴上叫得甜,
“大哥大嫂,我坐这儿成吧?”
女人点点头,往旁边让了让,面上未见有异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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