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时岩和aron也不知道聊到了谁,笑着回头,打破时听和祁粲两人之间的“沉默”。“这么一想,我和听听还真是有缘。”aron一边笑着一边引路,“这边走。”“确实啊,”时岩也转头问,“听听,你都你不记得了吗?”时听眨了眨眼,记得啥?一些信息差总会在不经意时陡然被命运抛出。“当初我接到消息去火子沟接你,还是项先生先找到你的。”时听眼睛猛地长大。她一点都不记得,再睁眼,她就已经失声。“那时候刚好祁大少也出了事……”时岩直男地摸了摸脑袋,“这么看,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时听下意识握紧了祁粲的手。身旁的人长身而立,面无波澜,稳得像松木。——呵。脑海中的一股绳瞬间绷紧,祁粲忽然抬头,伸出一根指尖。接住了一滴水。“下雨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山顶传来。“不对,不是雨!”“离开这里!” 她黑乎乎的爪子那滴水里携带着山顶碎落的砂砾。不是雨水, 而是更高处未化雪的山峰,因为温度升高和化水落下,冰雪融水伴随着松动的土层喷洒而下。四周似乎隐隐变热了些。因为隐匿在群山之间的那座火山口…?祁粲眯起了眼睛, 眼底晦暗一片暗光。就这么巧——在他来的时候,火山就要喷发了?然后,一切灾害和不幸,都可以顺理成章地解释为火山带地质不稳的缘故。人为的刻意感太重了。整个山区的信号都几乎为0,只有对讲机还能说话,却不能向外传信号。和他记忆里晦暗的那一天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动静更大,进入这一局的人也更多了。甚至有可能, 当年那个人就想这么做, 只是遇到了意外…没能成功。意外。那个意外。祁粲握紧了手中那截纤细的手腕,脑神经开始疼了起来。但在听见山顶轰鸣声的瞬间, 他就已经当机立断,一把拉住懵逼的时听,往另一侧的平坦地面跑了过去。“上山找人。”
祁粲奔跑中依旧沉稳的声音,对着对讲机下达指令。“是!大少。”“已经开始地毯式搜寻。”祁粲眸光冰冷, 紧紧攥着时听的手, 眼中带着蛰伏多年的仇恨意味。开始了, 当年那场意外事故,沉埋在他记忆深处的黑暗, 再一次开始搅动。而他和时听,都被命运牵涉其中。无论如何,这一次, 本尊都会现身。就像是犯罪者最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欣赏回味,更何况是那样伪善的人……虽然祁粲早就已经锁定了目标, 可是确定的那一刻,他还是生理性地感到恶心。他用更加冰冷的恶意压下了这种恶心感。这一次,祁粲要把当年没能审判的一切,一网打尽。“走、快走——”“山顶的岩层要塌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岩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此时来不及检查刚才时晶晶戏水的山泉,如果真的是近期才冒涌,那这已经是一种预兆…这里将会有滑坡的危险。“先离开这里——”“这边、走这边!”aron挥动着胳膊,招呼着带路。时听被祁粲带着飞快往前跑,手被他紧紧攥着,视野右上角的数据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飙升,大脑也跟着飞快启动——关于她被接回豪门的细节,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当年时听再一睁眼人就已经在医院里,而嗓子也是从那时就说不出话了。而这些年时岩一直在国外,时家父母和她没有交流,时晶晶更不可能知道情况,以至于时听到现在才猛然知道这件事——当年竟然是项先生先找到她?项隽舟?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是的…她一睁眼就已经失声了。丝滑得就像那是她剧情的开始,包括她自己都完全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哑巴的?是因为冲撞,被谁冲撞,怎么冲撞的?除了时岩因为亲自去山里接她而知道这件事,其他人,包括祁粲,都不知道还有这一环节。甚至当初在祁氏庄园里第一次见到项隽舟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仿佛第一次见到时听,还为她和祁粲联姻而欣喜祝福。完全是一个好舅舅的样子。但是没有人留意到项隽舟当年也出现在这里,甚至时听都可以想象到时岩这个头脑简单的直男是怎么被搪塞过去,然后很快就离开了a市出国研究。项隽舟一定和当年祁粲那场意外事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不对啊??如果是他在背后悄悄谋划了这么多,他的目的呢?他既然是项家人,项家有祁粲这样的后代、总比祁瑞那样的强吧?!就算搞倒祁粲,祁氏的家产、祁氏集团的股份、和项隽舟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祁粲紧握着时听的手,缓缓抬头。正好听见前方远处的尖叫——“啊!!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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