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在了,我的能力有限,终究不如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好在朝堂上还有索相,太子不算势单力孤。只是这后宫终究要有人为太子筹谋,无奈我的资历和位份远不如钮祜禄氏,处处要被她压一头。”她咬了咬牙,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苦笑,“但愿我这身子能早些康复,尽快怀上孩子,太子身边也能有个兄弟帮衬着。那些旁人生的,哪里靠得住?还不是一个个想着对太子不利?我不用些心思怎么成?”博尔济吉特氏抚上她的手背,劝道:“放心,一切都会好的。”……回到咸福宫,博尔济吉特氏靠在引枕上,轻笑了起来,“看来这后宫要热闹起来了。”博尔济吉特氏的贴身婢女舒鲁给她腿上盖上薄毯,笑道:“管她们如何,总与主子无关。”“也是。”博尔济吉特氏手撑着脑袋一侧,叹道:“身在高处,总有人盯着,这钮祜禄氏也是个不甘人下的,一个贵妃如何能够满足?可有这个资格的也非她一人。赫舍里氏口口声声为了太子,说到底还不是有私心?太子毕竟非她亲生,谁知晓这太子之位是否能长久?只要皇上还在,谁都有机会。”舒鲁迟疑道:“那……主子呢?”博尔济吉特氏恍惚了一瞬,又笑了,“我?我就不搅和了,她们斗她们的,与我何干?我有太后护着,又有科尔沁在,余生总不至于担忧,何况。”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苦笑,“皇上终究不肯再让蒙古人得势,这是太后教我的,不要争,不要抢,过好自己的,那想争的人,终会成为别人的靶子,谁又能好?不是人人都是姑祖母那样的人。”她呀,没那样的本事,就不揽这事了。 王氏复宠舒鲁道:“主子是认为,储秀宫娘娘有这个机会吗?”博尔济吉特氏摇头,道:“如今谈此事尚早,谁知道呢?至少眼下看来,皇上还是极宠爱太子的。”只要太子仍旧得宠,仁孝皇后在皇上心里还有分量,就谁也没希望,即便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何况,她赫舍里氏还没孩子呢,能仰仗的也只有如今的太子,哪有机会想别的?……次日,英珠去正殿请安,便得知昨夜里皇上幸了王氏。钮祜禄氏睨她一眼,“瞧瞧吧,这就是得宠多年的好处,皇上啊,一时半刻丢不得这个人,何况还有个德妃。听说昨夜里皇上去了永和宫,也不知那乌雅氏使了什么手段,王氏便跟着皇上回了乾清宫。啧啧,跟人家学学,日后落到这地步,不至于没了机会。”英珠神色不改,恭敬地听着。钮祜禄氏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叹道:“就这份宠辱不惊的本事,令本宫刮目相看,换做别的女人,怕是早急了。就凭这个,本宫就觉得你不会是池中之物,不会比那王氏差了。”“贵妃娘娘谬赞了。”英珠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她哪是宠辱不惊?只是不在乎罢了。回到住处,英珠拿起绣绷,漫不经心地绣着一只飞鸟。飞鸟已经绣了一半,很快就能好了。英珠出了会儿神,一不小心让针扎在了手指上,痛的吸了口气。看了眼渗着血珠的食指指肚,英珠将它放到嘴里,吮了吮。
宫里就是如此,不是你得宠,就是她得宠,要想不被别人踩在脚底,就要去争。王氏复宠,是她早料到的,是以并没什么惊讶和失落。想当初主子看着那些年轻的嫔妃一个个得宠,那是何等心情。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看淡些,皇帝的宠爱哪有长久的?不能全依靠皇上的心思,总要自个儿去努力。三日后,又是英珠侍寝。英珠出了会儿神,就被康熙逮住了,很是不满。让她受了些罪。之后,康熙搂着她问,“刚在想什么?”语气有点不满。英珠轻笑一声,“在想皇上的心。”康熙扬眉,诧异地看着她,饶有兴味道:“哦?朕的心如何?”英珠却道:“说了就没意思了,奴才也不敢妄议皇上的心,现在这样就很好,皇上很好。”她抿嘴一笑,有点羞赧,有点别扭。康熙不由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个妮子,跟朕玩心眼?”“奴才不敢。”英珠垂下眼眸。康熙更好奇了。难得他有点摸不准这个女人的心。过了片刻,康熙突然问,“听说赫舍里氏送了你一尊送子观音?”英珠应了是,道:“赫舍里娘娘如此恩典,实在是过于贵重,奴才有点惶恐。”康熙闷笑,“有何惶恐?既送了你,便是她的心意,你收着便是。”英珠讷讷道:“奴才只是不明白,赫舍里娘娘为何送奴才这个,即便要送,也不该是送奴才。”康熙默然片刻,拍了拍她的背,道:“总归是朕的子嗣,她上心些不足为奇。”英珠便不再说话。……宁韵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得知荣妃来了,在正殿和钮祜禄贵妃说话。不一会儿,万琉哈氏来寻她。宁韵与她见了礼,相继坐下,万琉哈氏抿嘴一笑,“许久不曾见过妹妹了,妹妹倒是愈加容光焕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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