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康熙瞧见了宁韵左手腕上一片红痕,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宁韵就吸了口气,往回抽手。康熙皱了皱眉,看向她,声音微冷,“怎么回事?”宁韵握住自己的手腕,强笑了笑,“没什么,是方才王氏不小心掐的,没大碍得。”王氏目瞪口呆,自己何时掐她了?不等她反驳,宁韵看了王氏一眼,柔柔道:“王氏方才也是吓坏了,又疼,想来她也并非有意的,毕竟她怀着孕,旁的事都注意不到。”康熙脸色缓了缓,但瞧见那一圈明显的掐痕,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还是很心疼。又见她疼的蹙眉,却强颜欢笑着说没事,叹道:“你呀,怎么这样不小心。” 突然变了性子王氏忙道:“皇上,并非如此,是她,是丽嫔将奴才推倒的……不信您问白术。”康熙眉头一紧。宁韵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王氏,你在说什么?本宫何时推你了?”说着眼圈一红,转头看向康熙,咬了咬唇,面上尽是委屈和难过,“皇上,嫔妾没有推她,嫔妾怎么可能在乾清宫外推她呢?”说着话,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王氏被她说来就来的眼泪惊到了,眼瞅着皇上的脸色有所缓和,似是信了丽嫔的话,当下就急了,“皇上,奴才没有说谎……”宁韵立刻打断她的话,拿帕子擦着眼泪,哽咽道:“王氏,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夺走了皇上的宠爱,可皇上的宠爱不是谁一个人的,何况皇上也没忘了你,还让你怀上了龙嗣不是吗?你现在怀着龙嗣,我怎么可能伤害皇上的孩子?你不能如此冤枉我。”说着就扑进了康熙的怀里,呜呜哭道:“皇上,嫔妾承担不起这样大的罪过,嫔妾喜欢皇上还来不及,如何会伤害皇上的孩子?嫔妾自个儿也是当额娘的,您要为嫔妾做主啊。”王氏被这一幕刺痛了眼,又恨又妒,恨不得上前撕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巧言令色之人。她怎么说得出口?原本是假装动了胎气,这会儿却真的疼了起来。王氏捂着小腹,胸口起伏,脸色都白了,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恐慌。宁韵哭得险些岔了气,肩膀一颤一颤,眼泪哗哗地掉,眼睛被揉的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当真可怜的不行。甚至比此刻身体虚弱的王氏还要惹人怜惜。康熙抱着丽嫔,感受着她不停颤抖的娇躯,被她那句“喜欢皇上还来不及”说的心头欢喜,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就哭成这样了?啊?朕又没说你的不是,朕相信你不会推王氏的,快别哭了,看脸都哭花了。”康熙边拍着她的背,边柔声安抚。宁韵抬起泪水洗过的眼睛,可怜巴巴、柔弱无助地望着他,满是希冀和依赖,“皇上当真相信嫔妾吗?”康熙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好笑道:“朕何时说过怀疑你的话?你不也说了,你喜欢朕还来不及,如何会伤害朕的龙嗣?朕相信你的心。”
宁韵破涕为笑,再次扑进他怀里,“多谢皇上。”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宁韵朝王氏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小样儿,跟我斗!王氏气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白术惊呼,“主子,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太医急匆匆进来,向皇帝和丽嫔请了安,给王氏诊了脉,说是气急攻心,扎了针,说是要好好休息,不可再动气,否则于胎儿不利。假动胎气变成真动胎气,还是被气到动了胎气。康熙脸沉的要滴水。这明显就是王氏自作自受了,什么值当她气成这样?不就是因为没陷害成丽嫔吗?康熙那点忧心顿时烟消云散,只剩对王氏的恼恨,只觉王氏怀孕后愈发无理取闹。王氏的胎没事了,康熙立刻吩咐太医给丽嫔的手腕上药。宁韵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肉伤,不碍事。上药的过程中,康熙看了眼仍旧昏迷的王氏,皱眉道:“把王氏抬回去。”王氏的宫女白术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应了是,和其他宫女抬起自家主子退了出去。太医给宁韵的手腕上了药,裹上白布,就告辞退下了。康熙握住宁韵的手,在那白布包起来的手腕上看了又看,不禁皱眉,“好好的竟弄成这个样子。”可见王氏是下了狠手,康熙对王氏的恼意又多了一层。宁韵心道,不狠点儿怎么扳回这一局?她对王氏这一招是不屑的,哼,想当初她可是专演白莲女配的,让粉丝们又爱又恨。若非角色不讨喜,她早就大火了。演技这方面她可不是吹的。想陷害她?那简直是自找死路。心里如此想,宁韵的眼睛依旧红红的,闻言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那皇上是不是嫌弃嫔妾的手不好看了?”康熙看着她这副委委屈屈控诉的模样,好笑不已,“朕何曾说过?朕就是心疼你罢了。以后不许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那样白嫩的手被弄伤了,多可惜。宁韵转忧为喜,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皇上对嫔妾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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