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挺无聊,但宫里的女人就是如此。上辈子好歹还要伺候主子,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可做,如今成了主子一年多,她倒也习惯了这般生活。康熙盯着她的脸看,脸上带着笑,“朕方才去承乾宫,瞧见你宫里的人了,不舒服了?”英珠无语。他从哪里瞧出她不舒服了?英珠坦然道:“没有,皇上去承乾宫很正常。”康熙挑了挑眉,“朕还当你心里不舒服,特意赶过来,合着还是朕自作多情了?”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令人胆战心惊。承认皇上自作多情,那还了得?英珠无奈,只得改口,“奴才的确心里不舒服,但又不敢不舒服。”言不由衷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好在她已经习惯了,以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少。 爷自有分寸康熙这才满意地笑了,握住她的手,“不舒服就不舒服,有什么敢不敢的?朕过钟粹宫,却去了承乾宫,难免叫你失落,这不就来了?朕不会叫你不舒服的。”英珠无言。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叫人心暖,但又觉得不切实际。此话由普通人说来,或许会叫人感动。但由皇帝说来,总是调情的意思更多,要她相信并沉溺其中,那无异于引火自焚。英珠垂眸,似是羞赧,又似不安,“嫔妾惶恐,如何当得起皇上此言?”康熙轻笑了声,道:“方才良嫔请朕过去,是因为她写了一首诗,要朕瞧瞧。她说那字是跟你学的,你还赠送了她一首容若的词,朕好奇,便过去了。良嫔性子好,也识得几个字,却只是略懂,并不如你。但她今日写的那首诗却有你的味道。”英珠愣了下,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所以你不必吃醋,朕只是随便过去瞧瞧。”康熙看着她怔忪的脸,语气柔和。她何时吃醋了?英珠着实不知如何回应。……四阿哥回到阿哥所,在前院书房待了片刻,还是去了正院。四福晋正躺在床上歇息,因前些时候摔着了,脚上了药,还疼着。见了四阿哥来,四福晋心中欢喜,却不好太过明显,端庄自持地笑了笑,“四阿哥回来了?”四阿哥嗯了声,问,“脚还疼吗?”
四福晋摇头,“还好,妾身没事,歇息几日就好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中郁结,才缠绵病榻多日。四阿哥看着她尚稚嫩的脸,即便保持着端庄的仪态,那眼神中露出来的依旧是渴盼和不安。像是个怕惹大人生气的小孩子。看着这样的四福晋,四阿哥心下一软,“李氏这次过了,爷已经罚了她,这些日子不会再打扰你,你好好歇着。”四福晋心中甜蜜,轻轻嗯了声,“多谢爷。”自她进了阿哥所,因李氏得宠,不免猖狂了些,连她这个嫡福晋也敢随意顶撞,四福晋顾忌着身份,也怕惹四阿哥不快,就没计较,反而让那李氏得意忘形,愈发不知分寸。这次也是因着四阿哥夸了四福晋身边的宫女几句,把人讨到了书房伺候,那李氏就闹到了她面前,很是折辱了她一番。说她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下作至极。四福晋本就年纪小,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当下就气病了。四阿哥因此罚李氏禁足,那李氏却不甘心,一直闹着,连奴才们都听到了那些辱骂。四福晋不愿闹大,想去安抚一下李氏,却被李氏一怒之下推倒在地,崴了脚。那李氏这才怕了,不敢再闹。但四福晋这次算是颜面受损,就病的更重了。即便四爷宠爱李氏,但李氏这次闹得太大,太不知分寸,连他都气恼,好几日不曾理会李氏。虽说起因是他讨了福晋身边的一个宫女福玉,但他素来懂分寸,并非当真有别的心思,不过是看着那宫女乖巧,就放在身边伺候。本打算过几年再开了脸。若他当真在此时幸了那宫女,皇阿玛必定心生不满,认为他耽于美色,他如何会做出那种事?此次李氏闹出来,四阿哥除了恼她不知分寸,也有被打脸的恼羞成怒。他甚至后悔宠的那李氏太过。四福晋瞄了眼四阿哥的脸色,嗫喏道:“爷,李妹妹此次也是无心之过,您也别太苛责她了。”她素来知晓四阿哥喜欢李氏,她进宫不到一年,虽然恨李氏,但她更怕因自己的事叫四阿哥不快。她摸不准四阿哥是否当真厌了李氏,只有违着心为李氏说话。也有试探的意思。四阿哥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必再管,爷自有分寸。”四福晋遂不再多言。进宫前,额娘曾教她识大体,不可与侍妾格格闹龃龉,惹得四阿哥不快,她牢记在心。左右她年纪还小,挡不住四阿哥宠幸别人,又何必做那坏人?她能做的就是让四阿哥怜惜,等到她及了笄,圆了房,便能生下嫡子,地位就稳固了。两个人一时都无话。过了片刻,四福晋看了眼沉默的四阿哥,便道:“前几日,妾身遇着了丽嫔娘娘,倒是挺好的一个人,妾身进宫不久,许多规矩不懂,那次也是忘了带着嬷嬷,闹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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