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个宫女嘴硬,不肯承认,相信凭太后的能力若真有心查出背后之人,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而她凭的不是自己的宠爱,是腹中的龙嗣。事关龙嗣,即便是太后也不好装聋作哑。太后看向宫女青柳,冷冷一哼,“一个宫女,谁给你的胆子?你若如实招来,哀家可以饶你家人的性命,你若嘴硬,就休怪哀家狠心。”青柳身子颤了一颤,然后砰砰磕起了头,“是奴才一人所为,与奴才的家人无关,也与奴才的主子无关,请太后娘娘只处置奴才一人。”太后冷笑,“你一个宫女,拿什么来承担罪行?你一人的命就抵得了谋害龙嗣之罪吗?”青柳身子一僵,没了话。英珠捂住肚子,蹙眉呻吟了声。太后立刻看向她,脸色一瞬间变得柔和,“丽妃可是身子不适?”英珠站起身,勉强屈了屈膝,“臣妾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辞了。”太后语气满是关切,“那你回去歇着,若不舒服就传太医,放心,此事哀家不会放任不管,皇帝回来也会为你做主。”英珠颔首,“多谢太后。”等人走了,太后松了口气,丽妃在此,她还真不好行事。太后寒脸吩咐,“把人带下去,好好守着,万不可出任何差错。”人好好交到她手中,若出了事,她还真不好面对皇上。好在也无人敢在她寿康宫弄幺蛾子。丽妃当真是走了步好棋。这下子,背后那人怕是真要坐不住了。“良嫔也退下吧。”看向跪着的良嫔,太后更无好脸色,仿佛被什么脏东西脏了眼,满心膈应。“嫔妾告退。”良嫔起身,匆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太后正要去歇着,苏麻喇姑求见。无奈,只好让她进来。苏麻喇姑坐下,含笑问,“听说丽妃又出了事?”一个“又”字,仿佛说丽妃就是个惹是生非之人。太后仿佛未注意,摇了摇头,“真是不让人清闲,但事情闹到了寿康宫,哀家就不能不管。那些人也是,平时争皇上的宠就罢了,竟然敢打龙嗣的主意,也是时候该敲打一下那些人了。皇帝此次怕是不会罢休。”苏麻喇姑垂眸,“你一向不管事,此次揽了这事,不怕惹上麻烦?”太后轻笑,“哀家好歹也是太后,虽然不愿理会那些事,却更不愿眼看着皇上的后宫弄得一团糟。若任由她们胡作非为,还不知她们要做出什么更恶毒的事,到那时,才更不好收场。”苏麻喇姑沉默片刻,笑了下,“难得见你如此生气,你说的对,是不该纵容。不过,太后似乎对这丽妃颇有好感,换做旁人,太后怕是不会插手。”“是吗?”太后笑了下,未置可否。……
德妃摔了个茶盏,脸色铁青,“果真是个没用的,难怪皇上心里没她,简直是个草包!这就罢了,还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太后若当真插了手,本宫还如何躲得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原以为成了事,事情可以成功栽赃到卫氏那个女人的头上,是卫氏嫉妒丽妃得宠,谋害龙嗣。没想到还是让丽妃躲了过去。丽妃竟然还把事情闹到了寿康宫,当真狡诈!若在皇上回来前不能解决那个宫女,事情怕是不好收场。但人在太后宫里,她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无法将手伸进寿康宫去。德妃又是恼怒,又是不安。不知太后会如何对待此事,是否会追查到底?可会如实告知皇上?玉容提醒道:“不是还有苏麻嬷嬷吗?您可以去找苏麻嬷嬷求情,苏麻嬷嬷一定会帮您的。”德妃渐渐镇定了下来,对,还有苏麻喇姑。苏麻喇姑不是最见不得那些狐媚子勾引皇上,让皇上失了分寸吗?更不会眼见着丽妃打破后宫之间的平衡。自己若出了事,就违背了苏麻喇姑的初衷。“你去取些上好的燕窝和本宫前些时候抄写的佛经,送到苏麻喇姑那儿。”德妃沉下心来,吩咐道。玉容应了是,出去了。然而还不到半个时辰,玉容就回来了,请了安,面露难色,“主子,苏麻嬷嬷闭门不见。”德妃脸色一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玉容垂眸,面露迟疑,“苏麻嬷嬷还让奴才转告您,说……让您好自为之。”德妃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卢嬷嬷告发随着天气一日日暖和,桃花和杏花落了,芍药和牡丹次第而开。芍药清丽,牡丹雍容,争奇斗艳从未停歇,譬如那些个无聊的女人。但也仅止于嘴上的争锋。御花园一事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无任何人提起,仿佛无人知晓。太后查出什么结果,青柳是否供出背后之人,英珠也不关心,只一心养胎。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腹中的胎儿也开始有了反应,会偶尔伸腿。每当此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英珠都很高兴。怀孕期间,宁韵从不占据她的身体,只偶尔与她说说话。许是因为怀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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