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这些甜言蜜语就陷进去。但她还是笑了笑,“臣妾明白。” 晴天霹雳西北捷报频传,康熙的龙体渐愈,开始处理政事。英珠年纪渐大,不再侍寝,侍寝的大多是年轻嫔妃,最得宠的还是和妃。但康熙总传英珠到乾清宫伴驾。因西北捷报频传,康熙龙颜大悦,盛赞大将军王胤祯不负朕望。朝中更多的人开始支持大将军王胤祯为未来的储君。也有人支持皇贵妃的长子胤禑。但胤禑一来年轻,二来虽办差认真,却无军功在身,难免不如大将军王胤祯。便是支持诚亲王的大臣都比支持胤禑的要更多。但胤禑乃皇贵妃的长子,又有一个身为兵部尚书的舅姥爷,近来皇上也常将十五贝勒胤禑带在身边,难免给了许多大臣一个信息。有人认为皇上偏爱幼子,有人却疑心皇上有立幼子之心。是以,支持胤禑的大臣也不少。康熙丢下奏折,冷冷一笑,“一个个还真是急不可耐。”看向坐在罗汉榻的另一边刚放下茶盏的英珠,康熙握住她的手,“瑚图玲阿,你认为朕该立何人为太子?”英珠垂眸,“后宫不得干政。”康熙皱眉,“朕允许你直言不讳。胤禑是朕与你的儿子,有大臣提议立胤禑为太子,你如何想?”迎上康熙咄咄的目光,英珠莞尔,“皇上说笑了,胤禑还年轻,即便要立太子,也该是诚亲王、雍亲王之流,再不济,也是十四阿哥,哪里轮得到他?臣妾只盼他平平安安的,别无他念。”“当真?”康熙盯着她的眼神含了探究。英珠坦然自若。康熙一笑,“你呀,朕立太子从不看年长与否,胤祉读书上胜过其他兄弟,治国却不行,胤禛……不说,胤祺、胤祐不适合,如此看来,适合的也就在那些年轻的皇子里头。论起来,胤禑也不小了,与十四相差不多,胤禑品行端方,又友爱兄弟,朕未必不能选他。”英珠暗忖,莫非皇上试探于她?的确,她身为皇贵妃,膝下子嗣都有资格争夺那个位子。皇上也表现的十分宠爱胤禑,任何人都会心生妄想。英珠浅浅一笑,“臣妾不敢妄言,一切都由皇上做主。”仿佛是谁都无所谓。停顿片刻,又道:“但若胤禑因此陷入危险,臣妾宁可不要皇贵妃这个位子,也宁肯皇上对他不再这般宠爱。”康熙沉默,脸色渐差。英珠淡定地喝着茶,眉眼间有些冷漠。
康熙抿了抿唇,道:“这就使性子了?朕不过是问问,你又何必多心?”英珠嘴角噙笑,眼眸却凉,“皇上可以用其他任何事试探臣妾,唯独此事,臣妾担不起,臣妾惶恐。臣妾若有此念,皇上必然不容,臣妾若说不希望皇上立胤禑为太子,皇上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是什么让皇上问出此言?”康熙无言以对。英珠神情疲惫,又有些失落,“皇上,臣妾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不希望孩子们陷入任何危险,这个希望,不过分吧?”康熙脸上的怒意渐消,紧握她的手,叹了口气,“好了,是朕不好,朕以后不问了。”见她眉眼重新变得柔软,康熙心中一动,捏了捏她的手,“今夜,留下吧。”英珠脸一红,垂下了头,轻嗯了声。许久不曾亲热,康熙依旧贪恋她的体温。又因久不曾触摸,有点遗憾。英珠的主动和温柔更让他方才心里面最后一丝不满也消散殆尽。良久,康熙捏着她的耳垂,道:“此事,朕心里已然有数,你放心,无论何人为太子,朕都会为你和孩子们安排好一切。”英珠轻嗯了声,嘴角扬了扬。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康熙到畅春园养病,英珠与和妃随从伴驾。另有皇孙弘历被带入畅春园。弘历为雍亲王府的四阿哥,生母是格格钮祜禄氏。去年秋康熙到雍亲王的圆明园,第一次见到弘历,便喜欢上了这个孙儿,带进宫中由和妃抚养。入了夏,康熙龙体渐愈,还带了皇孙弘历到南苑亲自教他骑马射箭。到了八月,康熙再次病倒。英珠与和妃轮流侍疾。这一日,英珠刚喂康熙喝了药,胃里就一阵翻滚,忙拿帕子掩住嘴,脸色骤然苍白。康熙脸皮一紧,“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英珠茫然摇头,“许是吃错了东西。”康熙不放心,让人传太医过来。太医诊着脉,脸色不停地变幻,诊了左手换右手,过了一刻钟,才起身,拱手禀道:“回皇上,皇贵妃主子是……是……有喜了。”如晴天霹雳。英珠久久回不过神。康熙的脸色亦是不停变幻,一双眼睛倏地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由震惊变成狂喜。“当真?”康熙紧紧地盯住太医,仿佛他说错一个字就砍了他的脑袋。太医哆嗦着道:“奴才、奴才不敢妄言,皇贵妃主子的确、的确有喜了,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康熙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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