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缸中坐,锅从天上来……原来她和杜依棠之间,竟然被小侍卫那个中间商赚了差价!这个锅,她乔迟不背!第二天,乔知予主动找到杜依棠,想告诉她,自己昨晚在陶缸里睡了一夜,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好人。可杜依棠心虚,只当她被睡以后恼羞成怒,是来兴师问罪,迅速把编好的“杜府逃逸的婢女”这个幕后黑手摆出,然后就给她吃了闭门羹。乔知予有口难言,于是只能盯上杜依棠那个胆大包天的贴身侍卫,想着当着杜依棠的面把他的嘴撬开,一样能洗脱她身上莫须有的污名。没想到当晚便有一队叛军来袭龙首原,袭击了杜府,那侍卫为了护住杜依棠,身受重伤,然后两腿一蹬,他就死了……就死了……死了……了……死无对证,从此黄泥落进裤裆里,不是屎它也是屎。这口黑锅硬是结结实实扣在了乔知予的脑门上。乔知予就此与杜依棠成了一夜夫妻,而且从那晚的激烈战况来看,似乎某方面的能力还格外可观……事情发展到此步已经足够让人头疼,然而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将杜依棠带到应离阔身边后,乔知予眼睁睁看着杜依棠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最后瓜熟蒂落,那大胖小子的脸,七分长得像杜依棠,三分长得像小侍卫。小侍卫长相清秀,无甚特点,所以那仅有的三分,也只有她这个明眼人看得出来。那时杜依棠抱着孩子经过校场找应离阔,却唯独对她笑得春风满面,乔知予就知道,头上的黑锅它又多了一顶。二十岁,别的女子婚姻嫁娶t、绣花扑蝶,她给兄弟戴绿帽、跟嫂子偷情,年纪轻轻,就做了爹。儿子是个好儿子,四皇子,样貌俊朗,生性大方。乔知予怎么看他怎么顺眼,想要像第二世一样,将姻姻嫁给他,哪怕第一胎是女孩儿,姻姻她重男轻女不满意,那后面追生二胎三胎,总有一个是男婴吧!到那时,四皇子是她儿子,姻姻是她侄女,姻姻的婆婆是她姘头,这一大家子人,亲上加亲啊!这么好的家庭氛围,还怕任务完不成?可惜,最后姻姻选了宣武帝。哎,既然如此,那她和四皇子的地下父子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想到这里,骑在马上的乔知予甚至有些唏嘘。做别人的野男人,她没什么兴趣,但是一提到说做别人的爹,她可是一点都不困。毕竟那是四皇子,是她淮阴侯乔迟和皇后嫂子偷情才得来的唯一的亲儿子啊。一想到那小崽子在校场练习骑射的时候,对她那孺慕崇敬的眼神,乔知予真的好想亲眼看看,当他知道他其实是她淮阴侯乔迟的种,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是会提刀杀她灭口,还是会开口喊她父亲?如果他乖乖喊她一声“爹”,那她这个为人父者,自然得有所表示。他既然是皇室嫡子,又是淮阴乔家长子,这储君之位,扶着他坐上去又何妨,那老不死的宣武帝,突然暴毙又何妨?夜色之中,乔知予纵马飞驰,唇角忍不住扯起一丝笑意。哎呀姻姻,姻姻,赶紧成婚生子,让她完成任务。否则她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发癫玩起来,不玩个尽兴,她是绝不会收手的。 第十二癫带兵收复漠北四镇十八州回来后,乔知予被宣武帝封为禁卫军北衙不言骑上将军,兼例竟门大狱刑台使。禁卫军北衙不言骑、例竟门大狱刑台,这两个机构,都由乔知予一手创建。不言骑掌巡察缉捕,专理皇帝钦定案件,由皇帝直辖。平日里,不言骑的职责一是刺探民间及百官中可能威胁到皇权的行为及言论,并抓捕嫌疑人;二是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要案,将结果直接呈送皇帝,刑部、大理寺这些司法机关皆无权过问。刑台掌刑讯逼供。下例竟门大狱者皆为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的罪犯及其亲眷,刑台则负责拷问逼供罪犯。此司亦由由皇帝直辖,一切刑狱专呈皇帝,其余司法机关亦皆无权过问。两个机构,职司分明。不言骑类似于锦衣卫,而刑台则类似于诏狱,一个是帝王鹰犬,一个是天子私狱,都是加强皇权的利器,是强化君主专制的特务机构。说来有趣,在第一世,这两个机构是不存在的。第一世的宣武帝靠着他自己的智谋与一群忠肝义胆的兄弟,在乱世中活生生熬了十九年,才最终打下了天下。他的至尊之位,是靠他自己扎扎实实一步步走上去的,自然是傲睨一世、从容不迫,对自己的手腕与能力有绝对的信心,认为天下归服自当如此,不屑于耍手段。至于后期变得多疑阴暗,那也是他日渐年迈,不得不立储之后的事。然而这第三世,乔知予早早介入战局,使本该持续十九年的乱世在第十六年便硝烟落定。三年,不长,但正该是群雄逐鹿最激烈的时候,正该是原本的宣武在残酷的厮杀中磨砺出一颗坚硬如石的帝王之心的时候……乔知予带着鬼面军和玄甲骑轰轰碾过去,狂暴的干掉了宣武所有的对手。龙椅还是那个龙椅,但靠自己爬上去和靠别人扶上去,坐在那上面的感觉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一世的宣武,少了百炼成刚后的自若,对天下的归服、群臣的投效,始终抱有那么一丝患得患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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