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迟一直垂眸注视着他,那双黑沉的眼眸比平时温柔,让人心中悸动,又好像比平日冷冽,闪烁着令人后背发麻的幽光。他很怕乔迟会看不起他,甚至会嗤笑他,急得又啃了几口,一气急,差点都要上手去掰乔迟的嘴,好让他把齿关张开。估计是他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模样太傻,乔迟一时失笑,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还太小。”“小不小的试试不就知道了!”杨启蛰气急败坏的劝道。“不是尺寸,是年龄。”乔迟好整以暇的抬起手,轻弹一下他左耳下的银饰,“我更喜欢成熟的。”杨启蛰一时哽住,支吾片刻后试图讲价:“我,我还有一年就及冠了,差不多吧!还要多熟,不能将就下吗?”“这么急?少将军是天生就喜欢男人?”乔迟眸底带笑的觑了他一眼,大手将他耳侧毛绒的碎发仔细拢到耳后。“我喜欢个屁的男人!”“那是喜欢女人?”“还没有喜欢的女人。”“既然如此,少将军……”“乔迟!”杨启蛰咬牙切齿的打断他,再也忍不了这人在他身上东t摸一下、西撩一下,嘴里出口的话却疏离有礼的模样。他烦躁拧眉,一字一顿道:“你他娘的是个柳下惠啊?!”此言一出,乔迟脸色一冷,眸色闪烁了好几下,像是在转瞬之间做了什么决定。他深深看他一眼,猛地垂首吻了下来。杨启蛰没想到激将法奏了效,先是一懵,随即喜出望外,赶紧迎上去,张开嘴,想要伸舌头,好好亲亲乔迟。然而他的齿关一张,还没来得及伸出舌头,另一条舌头立即如蛇般强势侵入,把他卷了个七荤八素,一塌糊涂,连呼吸都被阻滞,浑身上下除了一处越来越硬以外,其余地方全都越来越软。不对劲,不对劲!重来!是他亲乔迟,不是乔迟亲他!他推了推乔迟的肩,试图结束,重新来过。可乔迟只是微微一笑,深深的拥抱他,用手捧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禁锢,将他紧紧按向他,然后将这个吻从激烈变为绵长。心如擂鼓,唇齿交缠。乔迟的脸是清冷的,气息是冰冷的,气质是冷肃的,可是唇舌是滚烫的,怀抱也是滚烫的。
他被迫仰头,张着嘴承受着入侵,像是被乔迟劈开胸腔,俯身慢慢品嗜着他最柔软脆弱的内里。他被迫敞开了一切,任由他肆意采撷,任由这头温柔的猛兽对他任意施为。他或许该继续挣扎,可那是乔迟!乔迟在吻他,乔迟在主动亲近他,乔迟在撕咬他……他目眩神迷,他甘之如饴,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献上,变成祭品,送给世上唯一的他。乔迟拉着他转进了他的营帐,在营帐的角落,又吻上了他,并伸出了滚烫的手,覆上了他。他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乔迟的脸,死死将呻吟咬在喉咙里,但遍布热汗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要喘气,但乔迟的唇堵住了他的嘴,热汗和生理性的泪一起滑落,他紧紧握住了乔迟的手臂。天上群星闪耀,伴着月光无声照耀在苗疆群山的九十九道弯。夜风从遥远的地方静静吹来,树下草丛之上,两只蛇沐着月光交缠。过了两炷香,寂静的营帐中才再有声响……乔迟站在帐内盥洗架铜盆前,气定神闲的洗手,洗完手,拾起干净的布巾,再仔细的将手擦干。身后,杨启蛰坐在乔迟的榻上,眉眼带笑的看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为什么不要我帮你?你帮我,我也帮你,就像我亲你,你也亲我一样。”“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乔迟从容的将打湿的布巾展开,酿回盥洗架上。“与我结契,乔迟。”杨启蛰认真说道:“做我的契兄弟,与我永远在一起。”“启蛰,我是你的叔父,你父亲不会同意。”乔迟神情平和,“别想了。”“想赖账?方才是谁伸手又握又掐,还揉!”杨启蛰顿时不乐意了。乔迟看着他,微微一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自己撞上来?怎么,没爽到?就算被握了,掐了,揉了,你也算不上吃亏。”杨启蛰俊脸一红,默默垂下头,颇有些心虚,佯装无事的拨着自己颈上的银饰玩。“叮铃”,“叮铃”。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营帐中产生阵阵回响。不知为何,这响声勾起杨启蛰一些幼时回忆。百苗跳月礼的前半段,他也是曾参加过的。明月之下,燃起篝火,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而舞,男吹芦笙在前,女振银铃相随,若相欢喜,则渐行渐远,渐成一对。小时候的他被阿娘抱在怀里,懵懵懂懂的问:“那要是那些阿姐不跟着阿哥走呢?”“那就要喊,而且要喊得好听。”满身银饰的阿娘笑着说。“怎么才能喊得好听?”阿娘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阿娘教你,启蛰,听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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