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学们,快点回到位置上,要开始上课咯!”伏黑惠用胳膊夹着教案从门口走进,趁着打铃前的时间环视了一遍教室。今天没人缺席没人请假,熟悉的一片黑发中,只有最后一排高出一头的红发格外显眼。
两面宿傩的书桌上只有一杆深蓝细长的钢笔和一本皮质笔记本被公整的摆放着,课本因为他的突然换班所以还未送到,这是他昨天课后去校长办公室了解到的。
伏黑惠习惯性看完学生的课桌,一抬头就对上了两面宿傩的目光。和自己一样,宿傩的眼神也在同样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明明是互相的注视,却让伏黑惠感到有点不舒服。
学生对新环境感到有趣,想知道新的学习生活会是怎样,对新老师好奇,这很正常,学生总是充满好奇心。但是宿傩的眼神却和那些新生的不一样,在好奇中还有其他的复杂的意味。
伏黑惠还没解读出是什么,两面宿傩的眼神就变成了惊讶般,像犯错的孩子发现自己终于被老师注意到了一样,眼神眯起,嘴角笑着朝着老师说。
“铃铃铃!”铃声恰时响起,伏黑惠没听见,但作为国语老师,他知道宿傩说的是“早上好,老师!”真是的,明明长得那么高,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刚刚净想些有的没的。
“同学们,早上好。”伏黑惠照例笑着向同学们问好,只是眼神再次相对,他在看着那个说早上好的少年。
新学期的课程并不难,对很多学生而言无非就是一砖再添一瓦,伏黑惠也对自己班学生的国语成绩很有自信。
一开始还在担心着宿傩跟不上进度而放慢着语速,一些比较难的句子他也会拆解后写在黑板上方便宿傩对照着抄写学习,毕竟他本就是因为国语不好才转到初三班,而且现在还没有课本。但上了半节课后,伏黑惠注意到宿傩的学习能力并不弱,几次课上对文章的理解、朗读都很好,这让伏黑惠很是惊讶。
课后走下讲台,迎着宿傩渐渐升起的笑意,伏黑惠敲了敲桌面,说道:“宿傩同学,大课间来一趟我办公室。”
正要转身离开,手腕就被轻轻扣住,没在意四周同学因为“去办公室”而投来好奇的眼光,宿傩的语气带着一丝倦怠说“惠惠老师课间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好困啊。”
被这比自己还大的手扣着,低沉的声音却和其他女学生一样叫自己“惠惠老师”,撒娇的语气和读音还不算很熟练,让伏黑惠有种面对成年人的同时又在面对小孩的恍惚感觉。一瞬间就把手从轻扣的指环中抽出,这很容易。
伏黑惠低着头看着趴在课桌上的男孩,说道“老师想关心一下你的学习,你方便的话就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宿傩点了点头,和老师挥了挥手,目送老师走后才低下脑袋,没注意到又走回看了一样的伏黑惠。
“他有怎么困吗?”伏黑惠站在教室门口,一听到宿傩说自己困,他还以为是宿傩不想去办公室找的借口,方向一转打算同他就在走廊聊聊。可真的看到这个男孩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修身设计的校服因为尺寸太小而被肌肉撑的鼓涨,那种疲惫的姿态不是在说谎。他真的很困,很累。
“惠惠老师,你要找宿傩吗?要不要我去叫他?”旁边的女生顺着伏黑惠的视角看去,对这个新同学,她们都充满着八卦的欲望。
“他昨天就这样子,上课倒是还算认真,但除了几节课的下课时间会看着走廊,其他时候都在睡觉呢!”
“对呀对呀,惠惠老师,他是不是晚上还要去打工啊?我听我哥哥说他上大学就是经常去打工,每天上课都很困呢!”
“诶,那你哥哥成绩很差吗?公立大学”
女孩子们很快就有了新话题,看老师没回答,也就笑嘻嘻的溜去一边分享八卦。
伏黑惠也听见了她们的猜测,在学校里学生上课犯困也有,但真的会十分疲惫的却很少,会在学校里因犯困被同学们在意,这往往是很多大事发生的前兆。
对宿傩的家世他并不了解,他作为班主任,却理所当然的凭借第一次见面时宿傩身上的优雅气息与地铁上的大方,去断定宿傩的生活富裕,这是不应当的。或许这只是孩子为了转学的体面所做的伪装,而为了这层伪装,青春期的孩子也的确可能在放学后去打好几份工;又或许孩子的家长对他严苛异常,每晚都让他熬夜学习,以赶上本该有的学习进度,所以课上他的进步这么大。
伏黑惠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和这孩子好好谈谈。叫来了刚刚和她打招呼的孩子,让她一会在宿傩醒着的时候传达一些事情。
“扣,扣,扣”
“请进。”伏黑惠停下了手上的教案,将稍有凌乱的桌面收拾了一下,并未转身看向敲门的人,这个时候会来的只有一个人。
“老师,你找我?”宿傩声音中没有了下课时的慵懒,雀跃的迈着长腿就走到了老师的桌前。
见伏黑惠加快了整理,他也不好上手帮忙,抬头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老师,和他上次来被几个老师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