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头子:“你是谁?”
老鸨笑道:“少废话,去办吧。”
鬼门道后的众刺客已经换好了戏子行头,正在检查随身短匕,刺客头子阴着脸来了。
刺客头子一伸手,将一捧短匕分给众人:“换上这些。”
有刺客不解道:“为何?”
刺客头子冷冷道:“上头的指令,别问,换完就上台了。”
众人只见这些短匕的尖端绿莹莹的,不知是什么厉害毒物,隻当端王要拿它对付这次的刺杀目标。情急之下也无暇思索,出于惯性听令换上了。
绣金屏风一开,换了新戏,是一出鱼篮记。
阿白坐在台下跟着叫好,手执一把折扇缓缓摇着,一副偎红倚翠的大爷做派。只是蒙了面,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种莺歌燕舞之处,就连戏也唱得狎昵。化身美女的鲤鱼精柳眉杏眼,咿咿呀呀声如莺啭,东边摇两步,西边摇两步,作势躲避着天兵追捕。
急管繁弦,天兵上场,鲤鱼精摇曳到了戏台边缘,竟纵身一跃,稳稳落到了蓬莱台下。
看客沸腾了。
鲤鱼精在人群间提着身段跑,天兵在后面张牙舞爪地追,不知不觉间,接近了阿白。
阿白仿佛毫无觉察,仍在乐呵呵地叫好。
说时迟那时快,那鲤鱼精纤纤玉手一翻,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把短匕,骤然间刺向了阿白!
阿白折扇一张,几乎下意识地抬手招架。匕首从扇面穿破,裂帛之声惊退了四下的看客。
折扇又猛然一收,扇骨牢牢卡住那把匕首,竟撞出了金铁之声。
阿白一手持扇,一手并指,闪电般刺向鲤鱼精的要穴。鲤鱼精拚着受他一击,竟然不退。与此同时,追兵已至,众刺客从四面八方衝向阿白,手中匕首闪着森然的光。
阿白大喝一声,一掌拍飞了鲤鱼精,却再也退不出包围圈!
血染扇面,泼溅得花红似锦。
一个时辰后,双腿发抖的探子朝端王汇报:“派去的所有刺客,全灭!”
夏侯泊举起茶杯的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顿,仍是优雅地呷了一口:“说说。”
探子:“当时一打起来,所有人四散奔逃,属下躲在不远处的廊柱后头偷看,见到那厮被刺客围攻,血溅三尺啊!”
探子说着说着,慷慨激昂起来:“匕首白进红出,刀刀入肉,他不知挨了多少下,竟然就是不倒!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都跪到地上了,还是没倒,愣是杀死了最后一个刺客,这才长笑数声,躺下不动了——”
夏侯泊:“让你来报,没让你说书。”
探子磕头道:“属下所言,绝无半字夸大!”
夏侯泊轻轻放下茶杯,蹙眉道:“尸体呢?”
“人死之后,龟公上来,把所有尸体全拖走了,血迹也清扫了。属下知道这种地方都有个后巷,用来运死人的,就绕去那后巷拦住了人,花了些钱,把尸体藏到了隐秘之所。殿下可要去看看?”
那蒙面高手的尸体惨不忍睹,要害处几乎被捅成了肉泥。
夏侯泊面不改色地查看一番,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巾,对着这张脸皱了皱眉。
此人嘴角有疤痕,是生疮之后留下的,瞧去有一丝眼熟。
夏侯泊转头问探子:“你在怡红院见到的,确是此人么?”
探子连连点头:“属下认脸很有一套,他当时虽然蒙面,但眉眼还是露出来的,确实就是这个人。”
夏侯澹吩咐手下:“查明此人身份。”
他正要转身离开,又顿了顿:“还有,刺客的尸体和随身之物,也要仔细查看,不可有任何遗漏。”
尸体和随身之物没查出异常。
那高手的身份倒是很快揭晓:太后身边功力最强、手段最狠的暗卫,专门替她杀一些不好杀的人。原本就在端王党的黑名单上。
这疤脸平素确实喜欢听戏,当日出宫替太后办事,回程中拐去了怡红院,最终将命葬送在戏台下。
夏侯泊听完汇报,略带兴味地微笑起来:“太后娘娘的得力干将,在皇帝身边保护他?”
谋士:“太后竟向皇帝示好了?”
夏侯泊:“或许是示好,或许是监视,总之,她确实藏了些本王没发现的心思呢。”
与此同时,太后正在暴怒摔碗:“无缘无故,端王居然杀了哀家的亲卫?!我看他是活够了!”
心腹:“要不要治他的罪?”
太后又摔一个碗:“全是废物!若能早些治他的罪,又怎会容他嚣张到此时!”
端王与太后的斗法渐趋白热化。
跟原文相比,情节走向没有太大变化。太后虽然气焰盛,谋略布局却比不过端王,已然节节败退,露出颓势。
换句话说,鹬蚌相争接近尾声,留给夏侯澹韬光养晦的时间也不多了。
庾晚音回房时,发现枕边多了一个东西。她捧起细看,是个粗糙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