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似乎早等着他这句话,于是状似漫不经心地打探道:“真的?那兔子和你什么关系呀?”
“没关系。”猫几乎没怎么思索,答复时的语气也很平淡,“我带新生。”
“是他找的你?还是你选了他?”蛇追问道。
他的语速比往常更快,但蛇情急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一迭声的发问听起来已经有点咄咄逼人,何况他还不自觉往猫那儿凑了凑,一圈阴影罩下来,猫小小的身体看起来像被压迫在角落里。
猫自然感受到威胁,眼神沉了沉,不动声色地支起身体观察蛇接下来的举动,同时答道:“他找我。”
猫略微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对蛇交代到几分程度才合适,而后又补充道:“之前指了几个,他拒绝,说灵体吓人。我是猫,所以让我去。”
猫自觉没暴露出什么,实际上他语调的确平稳。换平时蛇绝对看不出什么异常,但猫形态实在太好懂了——他甚至只需要盯紧猫的尾巴。
眼见着本来垂着的猫尾咻地立起来,苗屿往外吐一个字尾巴就跟着甩一下,再瞧一瞧两只收紧的猫耳,傻子才会看不出猫有所戒备。
蛇听完这几句话便心中有数,方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强势的态度,赶快躺下去和猫保持平视,放软语气轻声说道:“猫猫,你离他远点。那兔子不正常,他接近你应该是有意的。我是拿不出证据,可我不是在无理取闹。”
他束起的马尾散了,一头长发凌乱地披在枕头上,蛇还在斟酌摆出几分示弱更适度,水灵的眼可怜巴巴地瞄着猫。
“苗屿,你喜欢谁,跟谁谈恋爱,我都管不着,也没资格管。我多管闲事只是因为你有危险。我好喜欢你,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出事。”
在说到末尾两句时,他瞧着猫绷紧的耳朵像抖雪花似的蓬了蓬,那简直好比危机解除的提醒,蛇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还没等他冥思苦想下一句,猫便应道:“好。”
很简洁,但分量不轻,因为猫应下的东西从不反悔。
猫的想法挺直接。3s都觉得难缠的人物一定不是他能应付的,蛇说危险他避着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有再多了解的必要。
可惜蛇惯爱添油加醋。他就愣是能从一个字里看出苗屿隐藏的深情。
他平时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完全能干出来一吃醋就编瞎话骗猫远离自己情敌的事。但他这会儿一说苗屿就信,也不要他证明,还认认真真跟他说好,保证会避着死兔子——这不是惯着他还能是什么?
蛇三想两想给自己哄开心了,满含爱意看过去时猫已经困得不行,窝在鲨鱼抱枕里迷迷糊糊,勉强撑着的脑袋一瞌睡就打颤。
他侧躺在猫的床上睡不着,眼睛亮亮地盯着猫专注地瞧。一会儿想着猫耳朵看起来毛茸茸的,一会又想上手摸摸圆滚滚的猫肚皮,左看右看总觉得猫身上哪一处都生得漂亮,是想揽回巢穴只留给自己欣赏的美丽。
——是他的猫,他一个人的。
蛇讨厌任何人动他的珍藏,他唯一一次险些丧命就是没化形时跟一条巨蛟打架。那蛟偷了他的珠子,他足足追出二十里。
像那时守着巢穴不轻易外出似的,他很想在猫身上每一部分都留下自己的痕迹,而事实上他连个吻痕不敢留。
苗屿看起来太干净了,干净到跟他没有半点联系,所以那只兔子可以觊觎他的猫,每天都会有新的陌生目光在猫身上游走。他不喜欢这样,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哪里不好了。”蛇指尖轻轻夹着猫尾巴上的绒毛,有点委屈地自言自语,“你不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小猫。——那死兔子难道就能生?”
也幸亏猫这会儿睡熟了,不然听见他这惊世骇俗的发言难保不会被吓清醒。
要谈“蛇性本淫”,佘承尧真觉得挺冤的。动物比不了人类,生存算是唯一的追求,繁衍新生命自然是种群的头等大事,而交配本身并不会带来快感。人类社会的观念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想法,因此才会认为公蛇下不了蛋是件挺遗憾的事。
毕竟在熟悉环境里,猫睡得还算沉,也就没对他的话作出什么反应。蛇轻手轻脚戳了下耳朵,猫耳尖跟着颤了颤,迷蒙中不满地喵了一声。
蛇愣是整宿没睡。
天通明时猫还没醒,蛇把刚拍的几百张照片翻了又看,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如果不是因为作战部有事要他赶回去,他恐怕还能拍出一部猫片的长度。
“我走了。”蛇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猫听见声响便半眯着眼抬头看他,大概是睡得正香,开口忘了用人类语,胡乱喵呜了几声。
蛇心情正好,脸上都挂着笑,推门出去时脚步轻快得要命,是让下属看到会毛骨悚然的程度。
也正因如此,他平日引以为傲的敏锐此时下降到冰点,只顾着跟北宴发消息嘚瑟,哪还能注意到空气中残留的异常波动。
大约刚过两三分钟,猫便被一阵不算太急的敲门声吵醒。蛇似乎也怕惊扰他,用指节慢慢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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