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批评你,让你别跟家里闹离家出走,你说他们不让你读书,逼你结婚,但是鞭炮声太响,警察听不清你的话。
你被推搡着往外走,气得发抖,心里却想的是还没来得及关门怎么办,你得回去把门关上。
一个路过的小孩儿在你们面前扔了一个摔炮,你偏头一看,一辆大g在店门口停下来,张文远从驾驶室里下来。
“怎么回事儿?”
他看你一眼,朝你们走过来,他个高,看起来也结实,捏着你胳膊的大姑放松了手,他一手握住你的手腕,你仿佛突然惊醒,快步躲在他身后。
“好啊!看来就是你拐了我们家女娃!”
那几个不安好心的亲戚叫骂起来,什么脏骂什么,骂到后面也带着骂张文远,什么清白、什么赔钱都骂出来,警察制止得比先前用心了些。
“我拐你了?”
他低下头问你,你看他还在笑,不知道是不是气的,慌忙摇头。
“那就跟警察叔叔说清楚。”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后他又给挂了,单手打起字来。
你不知道你的麻烦事他会不会管,管多少,冷风吹得你手脚发冷,你颤抖着开口,手却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揣进了兜里。
你说你爸妈在外地出意外了,伯父把爸妈出事后的赔偿款拿了,一开始让你住他们家里,还供你继续上学,后来慢慢就不给生活费了,再后来就不让你继续读书,说村里有家人条件还不错,来找他们说了亲,逼你嫁人,你不愿意,又怕他们给你关在家里,就跑出来了,之前去学校也闹过很多次,但是都被你班主任帮忙挡着了。
你说完,警察这会儿也被烦透了,问张文远你是谁。
张文远看你一眼,说:“她老板。”
“她还没成年呢吧?”
“满十六了,能打工。”
你伯父叫起来,骂骂咧咧说不知道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儿,张文远打断他的话告诉警察:“她夜班看店,我给她包吃住,员工福利好,有问题?”
他语气不耐,警察脸也黑,警察刚准备说话,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接完,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麻烦亲戚被赶走,你也猜到了张文远身份不简单,对他道谢,却忘了把手从他兜里抽出来。
他问你:“过年么?”
你“啊”一声,懵懵地回:“过啊。”
“把店锁了,带你出去玩。”
你极悲转喜,坐上副驾驶,你问他去哪儿玩,他说开车要一会儿,让你眯一会儿,你“嗯”一声,但兴奋过头,毫无睡意,看着路过的景。
好灿烂的烟花,你庆喜自己当初选对了,也赌对了。
快高考的日子,你反而放松了不少,学校课大都变成了自习,晚上回去之后发现订的宵夜成了你昨天说的爱吃的。
难免多想,自新年那一场自由奔袭后,你和张文远的关系就近了不少,他偶尔送你上学,假期带你上街,你也不再刻意接触他,更多了一些随意,你们的相处变得更轻松、更亲近,从前的那种紧张的心理随着冷天里牵着的一只手消逝殆尽了。
高考那天,张文远关了店,邻居问怎么关店啊,张文远说送家里小孩去考试,邻居看他今天面善不少,终于不臭着脸笑一笑了,也就说着吉利话,祝你金榜题名。
你坐在副驾驶上,想着上大学的学费,也想着对张文远的依赖,估摸着他会帮你出了,但是你现在开始犹豫了,有些不愿意了。
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张文远拿着一束向日葵站在考场马路对面,个高,扎眼,你一眼就看见了。
但是他这会儿靠在车门边拧眉讲电话,你艰难穿过接其他考生的家长,想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但又心生委屈,急迫和难过填满了你的喉咙。
你跑跑停停终于到他身边,他挂掉电话,笑着把花递给你。愧疚感又升上来,你把好多话都哽在喉头,接过花,张开手臂,张文远顺势抱住你,抚抚你的脊背,你呼吸着。
“结束了。”他说。
你把眼睛紧闭,埋在他肩头,终于停止了颤抖,你略微松开环住他的手,他稍稍退开,准备直起身体,你却猝不及防吻在他的侧脸。
他“嘶”一声,沉默两秒,笑一声“小狐狸”,你不置可否,他也不准备更近一步,就将这些都放到了一边。
他带你去吃饭,带你去逛街,你一路跟着,却魂不守舍,最后回去的时候,他拍拍你的头,让你回去好好休息。
出分那天一整个店的人都比你激动,一群人围在二楼张文远的书房里围着电脑给你查分,一伙儿人把你拥起、高高抛起,张文远靠在电脑桌上看你们闹,你和他对视上,他向来是不会躲的,太久了,你自己收回了视线,因为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填志愿前张文远有事,说要去一趟北京,出发的时候你叮嘱他早点回来,他说尽量,你就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他,他走前去前台拿钥匙,又折回楼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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