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两个字,可能对别人说过。就像他从前承认的那句——“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抽烟的人。”是假的,她并不是唯一。相比之下,林笙那句亲昵的称呼——“阿祈”,倒比她特殊许多,更像是唯一。她总是喜欢自作多情。走到巷子口,许柚想与宋祈年说许家的司机会来接她,此刻应该就在外面几米的地方等,他可以先回去了。可还未开口,一道强烈的白光,伴随着刺耳鸣笛声传来!“嘀!!!”里面充斥着怒意。不知怎地,许柚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下一瞬,如同当头一棒般,她倏地想起白日里那条微信消息。许宴!可他不是说改天回来吗?今晚就回来了?许柚慌乱地撇头看向宋祈年,想叫他快走,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辆黑色布加迪缓缓停在了身边。车里的人喊了她一声,声音阴恻恻、凉飕飕的:“许柚。”“巧啊,我的乖妹妹。”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许柚猛地一僵。 转学车窗半降下来,露出一张侧脸。男人鼻梁高挺,气息稍显不耐,看过来的瞬间,漂亮的眼形与许柚有五分相似,只是更偏男性的成熟和帅气。许宴胳膊搭在车窗上,语调似嘲非嘲:“我说大半夜下了课不回家,原来是在校门口散步呢,挺闲啊你。”许柚秒怂:“哥。”许宴解开安全带,车门咚的一声关上,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挑眉,“还知道我是你哥,中午跟你发的消息不理不睬,这会儿有空在这跟男同学漫步了?”他眼神很不善地睨了下旁边的宋祈年。“谢谢这位同学送我妹,就不接着麻烦你了啊,你一个人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听着是道谢,话倒是说得发布号令似的。说完,拽着许柚就要上车。“免了。”宋祈年漫不经心的语调传来,散漫而不屑。许柚心里叫糟,两人搞不好要针尖对麦芒。果真,许宴眯眼,转过身。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本欲随意审视一番,再让他滚蛋。可不知怎地,少年身上透出来的那股气息越看越觉得熟悉,像他前不久在京北商圈晚宴上见的那个人。那人面上不显山露水,见到他时举着杯淡笑,“许先生年轻有为。”
后又云淡风轻道:“不像我儿子。”许宴那时甚至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在夸他,还是在含沙射影,只好唇角挂笑说了句“宋先生过誉”。“哥,”旁边人拽了下他,是许柚在跟他说话,“我们回去吧。”许宴回过神,略皱眉,看来是最近被公司的事情烦的精神都不好了。他揉揉眉心,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车。临关门前,许柚回望了一眼巷子口的人。风将少年的短袖吹得鼓起,衬得他冷感而单薄,头顶的一束昏黄灯光落下,给漆黑的夜色里渲染一层淡淡的光辉,像是滤镜,竟然与他相得益彰。他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与周围的一切这么的不融合,仿佛忽然闯入凡尘。现在又要回去属于他的繁华都市。许柚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感觉,像流沙慢慢从指尖消失,留不住,让人有些心慌。她关上车门,阻隔掉所有的视线,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车里的空调冷风使人冷静,倒显得驾驶座上的许宴一副“衙门会审”的样子。许柚坐在副驾驶座上,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坚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直到许宴冷哼一声:“还不坦白?刚那小子谁啊?”许柚脸不红心不跳,她如实道:“同学。”“呵。”一个语气词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成,同学。”许宴转着方向盘,刻意咬着同学两个字的重音,俨然不信,“大晚上还去同学家里顺只猫过来?”“就因为是同学,所以才答应帮他照顾一晚他的猫。”许柚单纯无辜地反问,“那哥哥,我要是没猫,还跟他一起在巷子口站着,不更可疑?”许宴被她噎地一哽。还真有这么几番道理。“咱家柚子一个月不见,还学会牙尖嘴利了。”许宴笑了一下,车内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许柚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吐舌,做鬼脸。“小鬼。”许宴笑骂一句,聊回正经事时脸色严肃了些,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样收敛起来。他明白这回要谈的事情不太好开口,而且还会引起许柚的应激,斟酌良久才道,“最近怎么样,转了班还适应吗?”“哥哥你打开话题的方式好尬。”许柚吐槽。许宴:“……”“而且月考成绩出来那天,你就问过我了。哥,你才比我大一岁,记性变得好差。”自诩善良单纯又无辜的妹妹,又戳他一刀。这是在阴阳他老呢。“……”许宴差点气笑。屁的善良单纯,这不挺会阴阳怪气?也不知道他去京北上大学的这段时间,跟谁学的坏毛病。许宴也懒得周旋了,直接道:“这次临时回来,的确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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