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上战场的徐盛像头刚刚出笼的猛虎,手中连环刀将刺来的长枪打歪后,左砍右劈,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二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身后骑兵更好的冲乱对方的阵型。大小数十战养成的默契,让他们的行动有高度的统一性,因为躲避箭雨显得有些凌乱的骑兵队伍此刻却同时朝着缺口处汇聚,形如倒锥。随着骑兵如风而至,原本狭小的口子生生被他们撕裂,只听的一声声的惨叫,鲜血泼墨般四溅,三千人的方阵被他们杀穿了,只留下一条鲜红色的血路。“快补上缺口!长枪列前,长枪速速列前啊!”刘勋狰狞嘶声。仅仅这一轮冲阵下来,刘军就倒下三百多人,看的他心惊肉跳。这就是吕布的并州骑兵吗,确实不凡,破阵的能力、骑兵的默契是从未见过的强。高顺在 断流象征性的接触战,折损了三十一名骑兵,其中十二人死于乱箭之下,十五人死于破阵冲锋,还有四人因为落水后过于惊慌被皖水吞没。不过刘勋的部下整体战力较为羸弱,撑破天是二流水平,弓弩手还行,精准度和穿透力都不差。同时有怯战情绪,经验不足,破阵后的应对很生硬。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吕布等人围坐在篝火前炙烤着羊腿,高顺先是把战损汇报清楚,之后才是对刘勋部曲的分析。把这一切的程序走完,高顺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林墨,略带几分不悦,道:“此战若非皖水所阻,今日必可冲破刘勋前部,以撄其芒。”林墨只是抬眼望了望高顺,并没说什么,但在场之人都是听得出来高顺对这条行军路线颇有微词的。“伯平将军,其实允文选这条路还是有道理的,皖水阻我骑兵,刘勋肯定也是知晓的,所以才敢弃城而出与我军陈兵于野,这应该也是允文的计划之一。”鲁肃将一根枯柴丢入篝火中,解释道。“按公台的行军方略,走阳泉围点打援,刘勋也未必能忍得住。”高顺对这个解释不满意,看着跳跃的火星陷入苦闷。都到这里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了?吕布当即有些不满想要斥责几句,毕竟下令的是自己,他到底是对自己女婿不满,还是对自己不满?还没开口,便迎上了林墨的眼神,后者微微摇头,吕布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想起了那堂教育课。他拿起面前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腿递到了高顺面前,“伯平辛苦了。”高顺有些错愕,以他对吕布性格的了解,不是应该要骂上几句吗?等他接过羊腿后,吕布才沉声道:“我有赤兔马,跨江渡河如履平地,休整后我亲自领兵冲阵,让他刘勋知道方天画戟的锋利。”“温侯神勇,岂是刘勋小儿能撄。”高顺说完就安静的撕咬着手中的羊腿,不再多嘴。这时林墨才终于开口了,“那倒不必岳丈轻出,小婿已有准备。”“噢?什么准备?”吕布饶有兴致的看向他。“此行特意携带了数千粗麻布袋,明日可遣军士带到上游装入沙石后拦阻皖水,如此应该可以减轻对骑兵带来的影响了。”“好!好!好啊!”吕布一连说了三个好,剑眉上挑,颇为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无缘无故选择走皖水的,原来早有准备。”“昨日怎么不拿出来?”想到今天折了三十多骑才冲了一次阵,高顺实在气不过。“没完了?”吕布这回忍不住了,扭头瞪着高顺。就算是无惧战场生死的高顺,也受不了这种尸山血海沉淀出来的压迫感,当即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啃羊腿。林墨一头黑线,岳丈啊,你这护犊子护的有点过呀。刚说完吕布又觉得自己不够冷静了,不是说好了要一碗水端平的嘛,当即站起来踢了高顺一脚,“走,带我去营里看看受伤的弟兄们。”二人走后篝火旁就剩下林墨、吕玲绮和鲁肃,鲁肃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便着急忙慌的也跟了上去。
“高将军性格直爽,为人刚正不阿,是藏不住话的人,但他没什么坏心肠的。”吕玲绮看着篝火上跳跃的火星,是解释,也算安慰。“他不仅为人刚正,也是岳丈麾下忠心耿耿的悍将,我怎么会与他计较。”林墨无所谓的笑了笑。要知道,他可是麾下悍将中唯一一个宁愿跟着吕布赴死也不投降的人,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何至于为此而计较。更何况,林墨心里很清楚,高顺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自己。想要在军营里树立不容置喙的威望,不是凭着温侯贤婿就够了的,要么像吕布这样靠着戟下尸骨累累堆积出来,要么如韩信用兵决胜千里之外。林墨知道,这路,还长着呢。“其实我也想问你,既然早就准备好了砂石堵水为何昨日不拿出来?”吕玲绮歪着脑袋看向林墨。“因为昨天还不能拿出来啊……”林墨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昨天跟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还真不一样。”林墨伸了个懒腰,随口道:“相信我的话,就耐心等等。”“父亲很相信你。”所以,你不相信我?林墨微微皱眉,看向被篝火映照出微红肤色的吕玲绮。她也不解释,只是继续道:“况且,鲁先生不是说了吗,你选这条路本就是引诱刘勋出城的。”“其实,子敬只说对了一半。”林墨拿起一块炙烤的差不多了的羊肉递给了吕玲绮,“以岳丈如今的声威,这一仗是怎么打也不至于会输的。不过……我们跟曹cao兵力悬殊太大,这一仗我是希望尽量减少伤亡,为将来与曹cao对垒多一分底气。”眼前的战斗还没结束,他竟然在为未来做规划,心思确是通透深远,吕玲绮越发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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