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咧嘴偷笑,他压根没想过作为九原贱籍出身的自己能有养士的一天,随后又冷哼一声:“定叫那张纮后悔!”
“张纮?”林墨有些茫然,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张纮跟乔家的老东西一样,在广陵的士子中颇有名望,我连着找了他三次,够诚意了吧?他竟然还离家远游去了,不识好歹的老匹夫!”张纮跟张昭被称为徐州双张,是有些见识的人,加上在士人中的影响力,这样的人拉拢的话确实有不小的助益。可惜啊……林墨心中泛起一丝失落,也只是一丝而已。人难免都会这样,感怀雪中送炭恩,难记锦上添花情。今时今日的实力,张纮肯来当然好,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吕布重新坐了下来,期期艾艾道:“我知道,这老匹夫跟乔家的老东西一样,瞧不上我。”吕布总也想不通,按理说自己也杀了篡国的董卓,又赶走了自立称帝的袁术,对文人儒客也是极为尊重,怎么这些士人还是瞧不上自己。多半,还是因为出身问题吧,吕布最后的总结是阶层观念根深蒂固。“人们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林墨的感叹让吕布心头一颤,哑然失笑。过了一会,他突然看向林墨,眼神坚定,道:“允文,你等着瞧,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全部都跪在我面前。”有雄心是好事,有了这样的格局,考虑问题的时候,才会有远见。林墨还没来得及赞叹一句岳丈大人必定美梦成真,吕布又纠正道:“我说错了,是让他们跪在我们翁婿面前!”“会有那一天的。”林墨会心一笑,然后坚定的回答。不过,这一天很遥远,远到林墨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继续走下去。世家啊,豪强啊,要推翻这两座大山,是何其困难。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运行规则,没有一路诸侯可以不仰仗世家。“我认真想了想,再派一千骑兵送你回彭城。”“没这必要了吧,有伯平的陷阵营……”吕布摆了摆手,解释道:“路上照应是一回事,带上点骑兵若是彭城有什么突发情况,总归有人护着你。”有骑兵在,确实会让人更安心一些,吕布继续道:“等这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张绣估计也就差不多到了,即时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彭城。”“那小婿便在彭城等候岳丈大人。”吕布微微点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又重新坐定,“如今我顶着左将军、温侯爵位,古来有礼,侯爵成亲三书六聘半年期,你和玲儿的婚期可能还需要缓缓。”“全凭岳丈大人安排。”林墨也不着急,现在除了没有洞房,也算是日夜都待一起。“这样也好,我刚好借着这次安排三郡要员的事向曹cao讨个爵位,也给你抬一抬身份。”出身贱籍的吕布自然没有太深的门户之见,不过婚宴的规模都是有严格章程的,他觉得自家女儿跟林墨的婚宴,还得是侯爵档次才撑得住场面。 求援刘备本来是想南下主动去截击袁术的,这样一来事成以后就可以直接逃的远远的,顺势也可以在戈阳或者安丰立足。结果同行的朱灵并不同意,尽管名义上是刘备把控这支军队,可兵符却是在朱灵的手上。无奈,刘备只能听从朱灵的吩咐,在界山等着袁术自投罗网。界山是南阳入河内上并州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等,是不会错的。袁术的速度慢的出奇,按照先前斥候的军报,他们应该早就到界山了,生生多等了六天,才等到了袁术的军队。说是军队都抬举都抬举袁术了,最初在许昌的时候收到的战报是张勋领八千多兵马北上,结果等刘备三兄弟带着先头部队一看,好家伙怎么数也不超过千人啊。而且他们连大纛都没有,甲胄多有破碎,不少军士连缨盔也没戴,这哪是军队,分明是逃兵嘛。与刘备的三千先锋遭遇,他们非常默契的一起放下了手中兵器,抱头蹲下,接受招降。就连张勋也只是站定不动,不打算反抗了。“公路将军别来无恙。”刘备还是很有涵养的,策马来到袁术面前,拱手作揖:“我听说你逃离安丰的时候身边跟了八千多人,为何只剩这么点了?”整支队伍里唯一还骑着马的就是袁术了,他头发凌乱,须发有几分斑白,眉宇间透着深深的压抑,与昔日酸枣的意气风发相比,眼前之人更像是个遭了兵祸风烛残年的老叟。也就是身上那袭蟒袍还倔强的宣示着主人的身份,不过也是肉眼可见有七八处破洞。袁术眸子浑浊,嘴唇皲裂,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异常艰难,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朕渴……”一旁的张勋低着头哽咽道:“我护着陛下逃出安丰,可时间仓促没带多少粮食,才过戈阳便已断粮,这一路走来……”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但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你没钱没粮,人怎么可能还愿意跟着你,肯定是一路都有逃兵。八千多人,来到界山这就只剩下这一千来人了。刘备看了一眼关羽,叹了口气,一代枭雄也落得这样的惨状,时也命也。≈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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