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他只能撑个十天半个月,可劫走这批粮草最大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喂饱手下人,而是要断了刘备的补给,让他不战自乱。目的达成,比什么都重要。“可有伤亡?”曹cao双手负背看向李通。李通傲娇的嘿嘿一笑,抱拳作揖,“禀司空,我军才冲向粮车,吕布的人就仓惶而逃了,未损一兵一卒!”零伤亡,这从来就是作为传奇的谈资。可曹cao一听,脸上笑容僵住,旋即发生微妙的转化,眸子有些闪烁。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李通,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说,你还未杀到阵前,刚刚出现,对方就跑了?”“司空,有什么问题吗?”被他这么一问,李通也有些不自信了,连忙解释:“末将可是一路让人盯了他们十多里路才下的手啊。”曹cao闷然摇头,轻声问道:“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顺利,不好吗?”显然李通没有过多的想法。曹cao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鄙夷丝毫不掩饰,“五千石的粮草,怎么着也有五百护卫队吧?你不过区区八百骑兵,怎么可能让他们尚未交战便直接弃粮而逃呢。”“可……可末将带去的八百骑兵冲锋之势已起,区区五百步卒,如何应对?”李通显然不服气啊。曹cao嗤了一声,“我来问你,运粮队丢失粮草,以军法该如何论处?”李通昂首道:“运粮官当斩,士卒受军棍四十,若是弃粮而逃当斩……”还没说完呢,李通自己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对啊,要是就这么跑了,岂非是自寻死路?左右都是死,那肯定是一战之下还有一线生机。倘若带着上万骑兵冲过去,对方跑了也就罢了,自己不过区区八百骑,阵仗再大也是有限的,没理由这般落荒而逃才对。李通思忖清楚后,纳闷道:“这是为何啊。”曹cao不想再搭理这个蠢货,直接朗声道:“验粮!”一声令下,李通再蠢也反应过来了,这些粮草,怕是有毒啊!于是赶忙追了上去,将粮车全部调出粮仓,放置在另外一头。然后每辆车上取下一袋粮包,然后取粮,分别喂给鸡舍里的活鸡。这是最简单的验毒方式了。一时半会也出不了结果,曹cao也觉得没了兴致,索性就回去继续睡觉。可李通却怎么也睡不着,势必要看到结果才罢休。这要是自己劫回来一堆有毒的粮草,而又没有警觉性去验粮,那别说什么功劳了,不被追责就不错了。可惜啊,急是急不来的,鸡这种动物晚上又不进食,只能干等着。直到天亮后,这些鸡才开始啄食。又一个时辰后,啄食的鸡全部都躺在了地上,双腿挺直。“娘的,真的有毒!”眼看功劳是捞不着了,李通一顿嘴炮输出,大骂吕布是个艰险小人,竟然敢在军粮里下毒,我今天要是不去劫粮,刘备就要被你毒死了!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禀报司空。曹cao听来倒也没责怪李通,有些得意的嗤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休息。末了,又补了一句:“让奉孝过来。”“喏。” 计成,一石二鸟历史上,行军打仗的投毒事件也算是屡见不鲜的。公元1140年,在南宋与金爆发的顺昌之战中,名将刘锜就曾在颍水上游下毒,导致金军人马中毒,战力被削弱,致使一波偷袭后最大的王牌铁浮图和拐子马折损殆尽,大宋全线反扑。当然了,这段历史曹cao肯定不知道,但是……在此之前也是有足够的战例供后人引以为戒的,比如公元前559年,晋国率军攻秦,秦人在晋军驻地附近的水源下毒,结果导致了晋军的大量死伤,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击溃晋国。不过,像林墨这种投毒的方式,却是头一次见,在粮草中下毒,然后让自己劫走粮草,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回想最初于禁带回来的刘备求援信,从那个时候这个局就布下了吧。曹cao斜坐在帅椅上,右手手肘抵着扶手,拨弄着短须,一双眸子阴恻恻的,透着凶光。“想不到林墨会用出这样的手段……”郭嘉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鄙夷。虽说兵不厌诈,可投毒这种事,到底不光彩,历来就是被鄙视的存在,郭嘉瞧不上,就连曹cao都觉得林墨在自己心中黯淡了下来,再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了。“奉孝,你说,我是该等刘备断粮后再动手,亦或者直接强攻安口县。”被这么一闹,曹cao依旧没有了耐性,决定尽快让战局定调出个结果来。眼下谁也不知道安口县内到底有多少粮草,等刘备断粮肯定是下策,郭嘉心里直接就把这个选项给否了。
强攻……胜算很大。从林墨用投毒这种手段来看,吕布的军力应该也是在东林口一战中损耗极大。原本吕布此来就只有两万人,一战折了他四千人,而且是最精锐的四千人,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跟己方人马抗衡了。甚至,只要愿意,派出一万人攻城,剩下的人盯着吕布都不在话下,凭他现在的军力任凭他是原野作战,还是偷袭大营,都可轻松化解。“其实,撇开投毒这件事,从整个计划来看,林墨这一手还是挺妙的,司空以为呢?”曹cao本来是目光呆滞的盯着台案上的地图,等着郭嘉给自己答案。结果,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应,眼神古怪的看向了郭嘉,不悦道:“对,他是有些手段,但我现在不喜欢这个人,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闻言,郭嘉干笑了起来,“在下是觉得啊,林墨花了这么多心思,布下这么精妙的局,我们要是不上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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