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榜前的士人们议论纷纷,评头品足。显然,对于《观沧海》摘得头魁没人有意见,也不认为这两天还能有人创作出比这更出彩的诗词歌赋,所以已经有很多人围着荀恽道喜了。“还算是部上品佳作。”昨夜酒气未散、早上又灌酒的庞统酒糟鼻都出来了,扁着嘴点头,“罢了罢了,回去准备一番,返程荆州吧。”“好诗,气象万千,雄视古今,这可不像是寻常才子能做出来的,感觉作此诗的人应当是一个雄主甚至是霸主才对。”同样围在榜前的徐庶不由喃喃自语。作诗当然要天赋,可也要经历,没有一定的阅历和底蕴,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点将台上的吕布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点评的士人,心里波澜不惊,就好像,整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允文这个臭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士人是来了一大堆,寒门学子更是多不胜数,可紫阳书院的士子仅仅增加了二十几个,有什么用啊。又送琉璃宝器,又花了这么多钱,真是个败家子,造吧,使劲造吧,造到最后我们翁婿就只能被人笑话!大小乔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以后不必再被吕布束缚了,可以安心回家嫁人了。十位大儒看现场无人对榜单有意见,也都准备回去了。甚至有士人已经开始离场……恰在此时,校场外一阵骚动传来。只见一列军士搬着一座座屏风进来,众人大惑不解,面面相觑,就连吕布自己都蒙了,巡防营的将士怎么跑这来了。伴随着一座座屏风围着演武场摆放落地,笮融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到十位大儒面前躬身作揖:“先生们请留步。”随后右手一摆,朝着周遭指了一圈,道:“昨夜兰陵侯诗兴大发,一夜作诗九十九首,皆写于屏风之上,还请先生们点评!”狂妄!怎么可能一夜作诗九十九!呵,莫不是以为东拼西凑,随便敷衍也可称之为诗?早就听闻他林墨贱籍出身,能认出几个字来,还学人作诗。诚然,大家对于林墨一夜作诗九十九的壮举根本不屑一顾,只当他是哗众取宠。杨修和庞统皆是面露鄙夷之色,徐庶也不由摇了摇头,作诗不是那么容易呀年轻人。大小乔也对视了一眼,清凉的眸子浮现诧异。“姐姐,你说这兰陵侯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啊,怎么可能一夜作诗,有没有可能是他请了帮手呢?”小乔凑到大乔身旁嘀咕道。大乔摇了摇头,“不会的,天下谁人不惜名,真有这个本事,未必为他抓刀。”小乔会意的撇了撇嘴,那他一定是在吹牛了。别说他们了,饶是对林墨从来也是信心满满的吕布,这会也呆住了呀,女婿啊,你这玩的有点大了。可是,十位大儒不能坐视不理,本就是来当考官的,有人提交作品,那就得批分,哪怕一塌糊涂,也得画上一个句号。接着,在钟迪的带领下,十位大儒开始靠上了屏风。仅仅是一眼,钟迪和身后九位大儒就呆住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好诗啊,尤其是开头这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堪称是激荡人心,年轻人的雄心万丈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仅仅是这一首诗,就不输给观沧海了,钟迪觉得,今天的榜首诗魁花落谁家,怕是要再商量了。不……不对!还有九十八首!已经年近七旬的钟迪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向其他的屏风。在场的士子不由有些狐疑起来,为什么看钟老的表情有些不对啊。不止是钟老,其他大儒的神情也很古怪。莫不是……众人立刻靠了过去。就连吕布都忍不住从点将台上跳了下来,找到一处屏风端详了起来。小乔想去凑热闹,却被大乔的眼神拒绝了。她们此来只是为了换得自由身,其他的事情,不必管太多,这是老父亲临别时特意交代过的。“生当做豪杰,死亦为鬼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一时间,整个校场之上,四处都是诗歌的朗读声,再听不得半点议论声了。
他们,好像忘了惊讶,忘了夸奖,忘了诗会,全副身心都投入到诗中所描绘的风光、感情和心绪中去了。就连最狂傲的杨修和庞统都对此不能自拔。那九十九面屏风,像是有魔力一样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终于,在足足一个时辰后,钟迪引领的九位大儒,把所有屏风上的诗句都看完了。他们表情凝重,不动声色,慢慢的朝着点将台走去。十位大儒的身影,也牵动着在场士子的心。尽管,他们都知道结果出来了,莫说是在场之人,就是天下士人绑一起,也不可能有人能动摇林墨头魁的位置了。可是,他们还是更愿意听到钟迪喊出最终的结果。“天下才华共一石,林允文独占八斗,世人共分两斗!”当钟迪把话喊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不是喊出林墨是诗魁,而是给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盛誉,这就等同于把林墨推到了天下文人墨客的扛纛人位置。可是……他说错了吗?好像也没有啊。这九十九首诗,哪一首不是可以经久传唱、流芳百世的绝句?什么叫诗?这才叫诗啊,昨天我们做的那些算什么,简直是班门弄斧的献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林允文可是在一夜之间成诗九十九,惊才绝艳,千古第一人呐。说是占了八斗之才,不过分,当真不过分。杨修心里无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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