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二人的争吵愈演愈烈,然后,逄纪、审配、许攸等人也开始纷纷列队加入,都到这步田地了,北国的这脉风景依旧是没有变更。袁绍已经无心倾听了,因为他也觉得奇怪,曹cao到底如何得知他的粮草大营,而且明明曹cao不在,怎么张郃就攻不下来呢。随后,一名斥候跑了进来,“主公,张郃、高览带着四千多人投奔曹cao去了,余部六万多众正往大营这边撤回。”闻言,整个大帐内针落可闻,唯有郭图嘴角勾勒,好好好,投的好哇,你们要是不投,我就有麻烦了。袁绍只觉得脑袋被炸开了,他们,真的投曹了!这事要比乌巢粮草被毁还令人震惊,他们是谁,他们可是河北四庭柱啊,颜良文丑被折后,他们就是三军大纛了,连他们都投了曹cao,这对于军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呀。
怎么办,怎么办……我虽有数十万大军,可在不知不觉中,将才凋零,粮草被毁,大戟士没了,先登营没了,颜良文丑没了,四庭柱没了,我还能依仗什么……袁绍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巨石,令他呼吸困难。雄踞北国四州的霸主,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孤立无援的滋味。这曹阿瞒,不过区区十万兵马,昔日洛阳城里跟在自己身边的宦官之后,摇尾乞怜之辈,如今竟然要将我逼入绝境了吗?回想昨夜还雄心壮志要称帝,仅仅是一个晚上,自己竟然被逼入了无法逃离的绝境……我是袁绍,四世三公的袁绍,雄踞北国四州的袁绍,是败韩馥、灭公孙瓒,威震华夏的袁绍啊,他……他曹阿瞒安敢如此……袁绍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把他整张脸都憋红了。最后,只觉得喉咙处一股温热,血腥味直冲脑门。噗~袁绍被气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台案上,昏厥了过去。“父亲!”“主公!”最后,在袁尚的怀里,袁绍艰难的撑开了双眼,无助的望着周遭。见得袁绍无碍,众人方才放下心来。“公与……”袁绍吃力握着沮授的手,“悔不听先生所言……”庸主,这叫什么话,我的方略也没错啊,是张郃高览反叛,与我何干!郭图下意识就想反驳,又觉得不太合适。“主公保重身体,莫要悲伤。”除了安慰的话,沮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如今,该如何自救,请先生教我。”到了真正的绝境之下,袁绍似乎才想起,军中唯一能仰仗的,只有他沮公与啊。明明只是昏厥了半刻钟而已,袁绍就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沮丧的像个无助的老人。“主公放心,在下有计,定会让大军渡河北归,平安回家!”沮授噙着泪水,同样握着袁绍的手哽咽道。袁绍浑浊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抹希冀,“先生用兵吧,我无不照准……” 谁言北国无英雄袁绍气急攻心从而呕血,已经无法再指挥大军,北国柱石沮公与有了临危受命的责任感。值此危难关头,袁尚不敢再有立功抢夺世子大位的念头,郭图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给足了沮授力挽狂澜的机会。事实上,他也明白,遭了乌巢之祸,但只要大军能平安退回北国,假以时日休整,厉兵秣马一番,再起风云绝非难事。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北归。沮授的构思是从军中挑选出死士负责断后,让袁绍率领大军撤退,若遇曹军追杀,这批死士便要给于迎头痛击。这招说不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甚至很常见,可真正管用的手段,从来就很少弄险出奇,多是中正路数。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想法,实施起来的难度也超乎了他的想象。即便是在重金诱惑下,近三十万的大军里,竟然只凑了个六千断后死士,距离沮授希望的三万人差距也太远了一些。但细想,这一切又合乎情理,行军打仗无外乎两样东西,第一是军心士气;第二是粮草补给。乌巢被毁,粮草一断,直接堵死了第二条路,同时还让军心摇曳。而经历了颜良被擒、文丑失踪后,又遇了张郃高览投敌,河北四庭柱四不存一,北国军的军心一瞬间就跌落了谷底。更何况这跟攻城先登死士不同,这种情况留下来断后的人,根本不太可能有机会活着回去了,摆明了是以命换命,常人哪能接受的了。糟心的事情却没有停下来,一名军士跑进中军帐后仓惶道:“监军,不好了,方才曹军骑兵偷袭了我军渡口,我军战船皆被焚毁!”这条军报可谓是让北国军雪上加霜,遑论营中军士了,就连帐内的一干谋士都显得极为不安,曹cao这是要断他们的后路啊。“无妨,这一带林木茂盛,打造渡河船伐不会太难!”沮授尽量保持镇定。他当然清楚现场打造的船伐都是只能搭载十几人的小艇,相比于渡河而来时候的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同乘的大船是没法比的,但这不正是曹cao想要的结果吗?真以为人家会逼着你破釜沉舟吗,不过是一点一点的增加你逃生的难度罢了。“监军,若是曹军一路追杀,如何应对?”袁尚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公子无忧,我已令快马传信邺城尹楷赶赴黎阳前线救援接应,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当是在黄河渡口。”袁尚咽了咽口水,神情惊慌,不安道:“三十万大军渡河搭乘小船非一日不可渡,这六千死士如何挡得住曹cao数万大军啊……”“要护佑大军渡河,绝少不过两万人。”沮授叹了口气,眯着眼沉声道:“公子放心,在下自有办法,请公子速速让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