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一如既往的喜怒言于色,不高兴了就骂人,而且不是揶揄嘲讽,就差没指着审配的鼻子骂了。许攸心里忍不住又腹诽了一句,庸主,就这点出息了,你是不是忘了隔岸观火本来就是你自己心里的选择,只不过是借审配的嘴说出来罢了。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他?不过想想也对,这些年你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唯一的本领大概就是推卸责任,大概跟郭图学的吧。就这么点事把你给吓的,中山国里山贼作乱让袁熙出兵不就行了,并州的麻烦只需调动蒋义渠五万大军渡河直扑许昌,还不能围魏救赵?唉,看来把你卖了是明智的。“主公,黑山贼不过是疥藓之患,不足以乱局,可遣人差使二公子领兵平乱即可;至于并州之危,在下建议令蒋义渠领黎阳五万大军赶赴增援,如此两线牵制,曹cao首尾难顾,必败无疑!”等到袁尚发完了怒火,审配才把心中所想说出。没等袁尚反应过来,许攸开火了,这一次,他要跟审配正面硬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庸主能卖多少钱,全看这一局了。“主公,审配之言乃匹夫之见万不可依从,倘若幽州此时正有鲜卑入侵当是如何?倘若二公子见北国祸乱,不遵主公之意又当如何?曹cao进攻并州,张燕作乱中山,皆因主公为袁谭所困不能自顾,这才是北国祸乱的根源所在。主公欲从速平乱则需下定决心,依吕布之计,一举攻克袁谭,收复青州,平定东面战火后,大军回援,即时根本无需出兵张燕便会望风而逃,主公再集中兵力一路向西与高干一并围剿曹cao。在下几乎敢断言,曹cao便是不战死并州,也会大败而归,主公上报父仇,下安百姓,如此方显我北国雄主之风!”“你……”审配指着许攸的手颤颤巍巍,一时语塞。他有些懵,自己领监军职务后就成为了袁尚之下北国第一人,许攸一直对自己是很忌惮的,怎么今天会跳出来直接开怼。袁尚直接一压手,打断了审配的施法,看样子他是想认真思忖一番。遵从本心的话,他当然不想像许攸说的那样直接梭哈。但刚才那句话好像点醒了袁尚,北国的祸乱是因为自己被袁谭牵制住不能自顾,认真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尚未开战前,曹cao敢来北国吗,张燕敢闹腾吗,所以所谓的派兵去平乱,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当初为什么急着出兵,不就是怕自己没什么反应,各方会不服,连袁熙都有可能生出异心来。眼下的局面,其实是一个道理才对,因为自己不能退敌,大家都开始跳出来瓜分这块肥肉了。袁尚有些害怕,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外围还有西凉马腾韩遂,内部也可能出现王燕、陈燕、李燕。心里是这么想,甚至也在暗示自己快下决心吧,已经是稳cao胜券的局面了,不可优柔寡断。可真的让他下决心的时候,他又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折腾了大半天只是让审配和许攸都退出去,他需要三思。有趣,都这时候了还学人三思呢,也对,你们老袁家的优良传统嘛,许攸心里冷嗤了一声扭头离开。审配还想多劝几句,不管袁尚怎么待他,终归是自己选择的扶持对象,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国毁在他手里,换来的结果是又一顿臭骂,这才郁闷的离开了。有些事情,想的再多也是徒劳,人生不能预设,谁也不能靠妄想活着,想知道水深不深只有自己亲自蹚过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袁尚也需要想足一整晚,第二天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听许攸的,跟吕布一起扳倒袁谭。他想明白了,从头到尾,袁谭才是挡在他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把他给清除了,这北国之主的位置是坐不稳的。“复信吕布,两日后动手,十二万大军,全部投入前线!”在他的预设中,不只是要猛攻袁谭大营,还要在他败走的路上设置三道封锁线,一言蔽之,这次一定要把袁谭逼入死境。“十二万大军……主公,大营这头只留一万人,是不是少了点?总是要防止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啊。”审配不安的说道。“谁说大营只留一万人,大营留军两万戒备,把云落谷的兵马抽调一万出来参与到进攻当中。”袁尚说完,审配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主公,乌巢之败历历在目,主公不可大意啊,我军数十万粮草皆屯于云落谷,那里的安全与大营一般重要……”“主公明鉴,云落谷有一万人把守,足够了,那里位置隐蔽,地势险要,三军进攻下袁谭自顾不暇,如何能对云落谷起意啊!”许攸说完,审配想要反驳,可袁尚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够了!别再说了,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他觉得,自己过去的优柔寡断就是听的太多了,有时候该果断的时候,就要坚定的把耳朵堵住,力排众议。实在没气撒的审配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许攸,已经想了好多个办法准备秋后算账了。这回许攸没怵他,也是玩味的与他对视,倒是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终于等来了袁尚的信,林墨悬了半月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他还是有些担心袁尚会临阵怯战的,毕竟各方面的算计都是掐着时间来推演的,想用这点人跟袁家兄弟的二十多万人博弈,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看来曹cao那头应该是给足了袁尚压力,到底没让自己失望呀。“可以通知袁谭准备动手了吧?”吕布扭动着脖子,一副战意汹汹的模样。憋了这么些日子,可算等到了最关键的一战。林墨点了点头,“入夜后我会派人去送信的。”“允文啊,袁谭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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