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只是一介武夫,这种主公家事他当然不该过问的,可是啊,从头到尾吕林翁婿就没拿他当外人。他们敢把红袖招的暗线摆在赵云的面前,千里杀人也点上了自己,不问个清楚,实难心安。林墨本来也没打算瞒他,只是因为刚才有外人在,不方便说太透了,现在厅内就剩下他们两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温侯此举有些贪功冒进,可允文你也支持了他,为何还会郁郁寡欢,连我们都不愿意见呢。”赵云不解的问道。林墨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去试试吧,或许跟你,会愿意说道说道。”你们可是翁婿啊,连你都不说,怎会跟我说呢,赵云心里苦笑了一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想明白了,林墨当然是高兴的,就怕是老岳父心里有什么嫌隙又不说出来。时间久了,阴暗的种子是会在心底里生根发芽的。所以,云哥还是很有必要跑这一趟。当然,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见到吕布的时候,赵云跟林墨的想法一样,感觉眼前的男人再无半点昔日人中吕布的光彩夺目,就好像是个沮丧的老人把自己关闭了起来。赵云坐下后,就尝试着用林墨教他的话术去套话,显然他是个实诚人,不懂弯弯绕,所以套话显得很蹩脚。“子龙,我说你东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说什么,有屁快放!”吕布很快就没了耐心。“温侯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回彭城,我想不明白。”赵云挠了挠头,好吧,真诚才是必杀技。“允文让你来的?”“也是我自己想知道的。”赵云赶忙补上一句。闻言,吕布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似充满了无力感,他看着赵云,随口道:“你不想家吗?”“温侯,你说过,我在萧关救下允文和小姐就是自家人了,所以,千里入温县杀人才会让我同行。”赵云当然不相信只是因为想家这样的理由,他认真的说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也该赤诚相待才对。”大概没想到赵云会说出这番话,吕布愣了愣神,微微颔首,轻声道:“当然,你在我心里就跟稚叔、文远是一样的。”赵云没再开腔,直直的看着吕布,静待他的下文。“没骗你,是真的想家了。”见赵云眉头一皱,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张帛布丢在了台案上,“前些日子玲儿送来的,还没来得及跟允文说,回头见了他,告诉他吧。”信上内容言简意赅,崔娴有问题,郭照查的很清楚了,她的底细目前还没有摸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件事是由曹cao主导的,若是想完全的挖出崔娴的身份,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崔娴有问题,也就是说崔家被策反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化肥的经销权有关,赵云紧皱着眉头。问题是,这件事也不至于让吕布意志消沉,从而想回家吧,你都没见过崔娴呢,又没什么感情,怎么会受到影响呢。许是看出了赵云心中所惑,吕布背靠在帅椅上,仰头望着穹顶,无力道:“子龙,我们走到今时今日煎熬的大多数都是允文的心血。得力的干将里,一个你,一个兴霸,文则,子文,甚至是颜良文丑,其实都是因为允文才来到了我身边。在安丰败走曹军的贾文和,在庐江稳固大局的刘子扬,在萧关坐镇的徐元直,这些也都是允文拉拢的人才。还有麾下的千军万马……我最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这支队伍少了我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少了允文,很快就会土崩瓦解了。”这不是一种功高震主的忌惮感,而是身为这支军队的主帅、曾经骄傲的人中吕布、令天下武将谈之色变的温侯,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内心深处的无力感,无人可以诉说,尤其不能跟林墨说。“温侯,纵然是千军万马,也是从温侯这颗种子里生长出来的,没有温侯,允文纵有才,也终究是屈居人下的谋士罢了。”赵云还清楚的记得,萧关城下,典韦就是因为曹cao想将林墨收为己用才给了自己救主的机会。问题就在于,在曹营里,就算曹cao如何的重视他,也不可能压的过颍川那群人的,因为他们不仅智谋出众,身后还有世家的底蕴在支撑。吕布摆了摆手,苦涩一笑,“你知道为什么曹cao会派崔娴嫁给我,而不是嫁给允文吗?”赵云摇了摇头,吕布这才自嘲笑道:“因为世人都知道,玩弄心术没人能拿捏的了他林允文,只有我这一介匹夫才能下手。我不知道崔娴此来有什么手段,可以肯定的是,曹cao在离间我和允文。他们对付不了允文,怎么办,拿我下手想来能得手吧。所以,我现在的价值,只剩下被人利用来对付允文了。”难道,这就是温侯的纠结所在,他的心境所损了?也对,他曾经杀的胡人送了飞将外号,他曾经在虎牢关下傲视十八路诸侯,他曾经在濮阳以一敌六能全身而退,还曾经辕门射戟、智退淮南军。当年,谁听到吕奉先的名字不胆战心惊呢。可如今,战场之上不再需要他,战场之外,沦为了敌方堆砌在林墨路上的绊脚石。这种感觉,对于任何一位曾经叱咤沙场的武将都是一种羞辱。同时,又是一种无力感。因为他不再是烈日当空、让人无法直视的骄阳,而是日薄西山、被视作负累的棋子。赵云看着眼前,曾经被天下人视作横亘于当世武将面前无法逾越的巅峰,莫名就生出来廉颇老矣的感觉。“温侯,近日我在枪法上有所领悟,可有些地方迟迟无法突破,不知温侯可否不吝赐教?”
赵云想用战斗的热血去感染吕布受损的心境,可后者充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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