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三国时期里,兵家必争之地说不得太多,剑阁、襄阳、江陵、关中这些都算是,要冲之地里,合肥甚至可排前位的。由南向北的战略纵深,合肥是绕不过去的堡垒,得之可北上中原,西向荆襄,东面徐州;同样的,由北向南,可扼江南之航而抚其背。辽神一生血战无数,足以让他传唱千古的两场战斗里,一场是白狼山斩蹋顿,还有一场逍遥津大放异彩就是在这合肥城下打的,八百精兵杀的孙权是溃不成军,成就张八百和孙十万之名。有一点挺有意思的,在众多的兵家必争之地里,合肥绝对算得上是城防最拉垮的一个,否则历史上的张辽也不会选择悍然主动出击了。江东军都打到了寿春,可面对自己的大军滚滚而来,果断选择了撤往庐江,但这合肥他却是不应该放弃的。林墨估摸着,这应该是与锦阳山一战有莫大关系,那一战后,大概周瑜是选择要放弃淮南三郡的战场而选择渡江而归,所以才能把淮南要冲合肥弃之不顾。事实上,离开长丰之前写给乔公的信,也是料到了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若是自己没讨着好处,那就尝试诈降计来玩玩,如果取得了战略性的胜利,那就必须让乔公稳住孙策,别给放跑了。从广陵到淮南,林墨对群这个经常偷袭的江东鼠辈实在难受。便是不说把他们连根拔起,也一定要让他们元气大伤,否则将来与曹cao打响这中原大战,指不定孙策会闹什么幺蛾子。休整了几日,陈宫的中军还没有赶到,刘晔反倒来了。“侯爷,乔公的信。”手里攥着竹简的刘晔从城关走马道的另外一头快步走来。林墨瞥了一眼他手中竹简,扬了扬额,刘晔便道:“说是事情办妥了,孙策已经放弃了南撤,而且连一万水军都开始向舒城集结,战船也驶出了皖口,大有背水一战的意思。”闻言,林墨举目远眺,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好啊,沽名学霸王,也要破釜沉舟了,这一次,我要在庐江平定整个江东。”城关上,秋风萧瑟,风声如雷。恰是此情此景,山雨欲来风满楼。“侯爷对子敬明降暗升,又让公台先生出任扬州刺史,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让乔公打入江东内部的部署,在下说的对否?”“也不全是。”面向淝河的林墨侧目看了一眼刘晔,“当初定庐江、稳淮南、献霹雳车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的,加上这几年来你在淮南确实是劳苦功高,身上又有皇室血脉,早该领一州刺史了。早前北国新定,各方世家都蠢蠢欲动,让你过去,怕是会适得其反;去徐州,你也知道不现实,两地士子这些年来斗的如火如荼我不是不知道。现在时机到了,你可以去北国了,可我想,在去北国之前,总还是要往你的身上加些功勋,到时候你想带些淮南士子不至于被架空也会容易些。”闻言,刘晔有些惊愕的看着林墨。他知道当家做主不容易,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这些年吧,淮南士子说是被冷落了也不过分,毕竟吕林家业就是在徐州发迹的。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林墨心里一直都有记挂着这件事,而且这样的安排,可算的上是用心良苦了,刘晔的内心泛起一股暖意,顿感这几年来在周旋于淮南士子和徐州士子的碰撞中留下的疤痕似乎都不值一提了。“多谢侯爷。”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这简单的四个字,深吸了一口气后,他主动说道:“侯爷,素闻周瑜才智过人,在下总觉得,这事怕没这么简单。几屯粮草就能把周瑜给落下,他的格局当不至于如此的小。再者,若是江东坚守不出,就算是霹雳车攻城,这沿路的舒城、桐城、石亭、怀县和皖县,若是一个个打过去,非半年不可下啊,到那时节曹cao早就在中原大动干戈了。”“恕我直言。”林墨依旧是古井无波,淡然道:“如果他周公瑾连乔公这等浅显的诈降都识不破,那江东根本就走不到今日。我不怕他识破,就怕他不肯留下。”“侯爷是说……”刘晔眸子一转,细思其中,后退了一步,“侯爷,那乔公他岂不是身处险境中?”“放心吧。”林墨摇了摇头,面沉如水,“这事我是认真想过的,乔公在淮南士人中影响太大,早年间的庐江陆家已经让孙策吃尽了苦头,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孙策不敢对他下手。而且,再怎么说,乔公也是我姻岳丈,我怎么会害他,让他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这件事只有他能做,换了其他人不成啊。”这倒也是,必须要是在淮南之地说话有分量的人,除了自己就剩下一个乔公了。这一刻,刘晔内心里刚刚升起的暖意似乎也寒了几分,眼前的年轻人,心术太深,似乎只要有必要,任何人他都能拿来当做棋子。回想起当初相见相识,只觉得他是个热忱充满斗志的人,几年后再见,总觉得他的身上多了几分诡谲。想法太多了,自诩也是有些才华的刘晔竟是完全看不出眼前与自己笑谈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说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或许,权力真的是会让人迷失自我。又或许,变成今天的模样,只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想来也是,坐在了这个位置,岂能与人和善,天底下的枭雄,有几个是用善良来打动对手的啊。哪怕是与自己同宗一脉的刘备,他也清楚的知道那所谓仁义不过是两柄利剑罢了。只是这事如果让乔公知道了,怕是会心寒啊。“别想这么多了。”林墨转身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这么做已经是将代价降到了最低,让他们平安退走,将来死的人会更多,而且都是你们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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