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斟酌过了,如今曹cao大败,中原是呆不下了,唯一的去处也就是荆、益之地了,眼下将百姓南迁不也是印证了林墨的猜测吗?”
董承说完露出一抹深沉的笑,也让恍惚不能自已的刘协有些清醒过来。或许是因为常年阴郁于被曹cao控制的命运,刘协的眸子很快又黯淡下来,焦虑道:“此事,此事会不会是曹家人的诡计?”“陛下何出此言啊?”董承脸色大变。“朕且问你,这林墨的信是如何到爱卿手上的?”董承怔了怔,回答道:“是徐州笮氏商会的人主动联系的微臣,陛下知道这许昌城里也是有笮氏商会的商贩活动,信上也有兰陵侯的落印,应该不会假啊。”“可是……”刘协表情越发不安,“爱卿想想,我们是昨日才收到曹cao的败报,那还是走的八百里加急,林墨在徐州一带,用的商道传信,那速度自是要慢上许多的,难不成……他提前就预知了曹cao的败局?”该说不说,刘协的小心谨慎也不是没来由的,这个时间差其实是很不合理的。司州在西,徐州在东,再怎么着肯定也是自己先收到曹cao的败报,而他的信反而能跟曹cao的败报同时抵达,这就不合理了啊。刘协有理由怀疑,这是曹cao想在迁都之下做出的一次清缴行动,钓鱼执法。董承却是笑着摇头,“陛下,这件事其他人或许办不到,但林墨可以。”“爱卿何出此言?”刘协蹙眉问道。“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天纵奇才林允文,一人可当百万军啊。”“知道,是曹cao对林墨的夸赞之言。”董承点了点头后继续道:“吕布之所以能从一个末路的将军走到今日,可是全然仰仗了林墨,坊间传言,林墨懂得六丁六甲之法,能驱役鬼神,预知未来,是千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当年的安丰大战,林墨身在彭城却能千里用计助刘备破曹cao,足见其人确有鬼神不测之术。”这个年代的人对于鬼神之说可是深信不疑的,便是身为天子也会在每年秋冬两祭的时候带着图谶去太庙祈福。要说有人窥得天机,却也不是不可能。刘协走到厅中间,来回的踱步,好一会才停在董承面前,一字一句道:“如此说来,爱卿以为此事可行?”董承重重颔首,“只待陛下首肯,微臣便可暗中联络潜伏的忠臣。”历史已经改写,那群原本应该死在反曹行动中的核心力量并未消失,如是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吴硕等人,这些人中,甚至有在御林军里任职的。一旦联合行动,这次的计划成功得手的概率还是相当高的。这些年来,其实刘协不是没有想过搞一次联合的行动,奈何一直都没等到合适的机会,而且这样的行动怕是只有一次,身边喊着忠于汉室的大臣太多,可真正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却只有那么几个。非是有绝对把握,刘协根本不敢贸然尝试的。眼下,林墨送来的这封信让他看到了逃出虎口的机会,而且根据董承的转述,这件事成功的机会也非常大,不仅有外部力量配合,还有接应的人,怎么想都觉得值得放手一搏。“朕已经等了太久了,决不能错失这次良机,爱卿,你放手去准备吧。”刘协攥着董承的手,微微发颤,就连腔调都变了声。也难怪他这般激动,从登上皇位开始,先经历了董卓,又遭遇了李傕郭汜,最后在曹cao手里一待这么些年,这个天子从来没有一天真正的治理过国家。董承也激动的泪目,“陛下放心,微臣便是肝脑涂地也不负所托!” 辽神破阵“司空,白马城的驻军刚刚撤走,黎阳城里的吕军就渡河抢占了,并且马不停蹄的连下了鄄城、濮阳、东明等地!谯郡方面高顺带人推进到汝阳边境了,泰山郡也被臧霸等人陆续接收。所幸我军兵马上并没有任何的折损,现下都会师在了许都!”北邙山上,许褚接到最新的情报后过来汇报与曹cao。不见曹cao回话,许褚便继续道:“另外,吕军部将张南焦触率部抵达荥阳,便是我们冲破了孟津的桎梏,只怕也无法绕过他们。不过公子曹昂已经率部抵达洛阳城外接应,只要打通了眼前的通道,便可以一路向南了。”曹cao依旧不语。这些事情,早在下令让后方收缩防御的时候就预见了,潼关一败,他们自然是要奋力追杀的,现在看起来吕军似乎是在后方大肆的接管城池,实际上张辽为前部堵路,张南焦触断绝通道,明摆想把这几万人困死在邙山之上。不过曹昂来了,冲出重围终归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可惜啊,这一路逃来,自己身边剩下的兵马也就只剩下三万多众了。邙山之上,身披玄色袍服,挂着红色披风的曹cao坐在一棵苍松下的青石板上,眸子里透着疲倦,几率乱发挣脱缨盔的束缚飘荡出来,让这位曾经位高权重、意气风发的诸侯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下方的滔滔黄河发呆。说来可笑,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他应该是要站在沧海旁雄心壮志的吟诵着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可现在,他疲倦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颓然和思绪。许久许久,才低声问道:“他回来了吗?”许褚不答,只是头埋的更低了一些。曹cao没再深究,只是看着翻涌的黄河水长叹了一声,“十几年前,十八路诸侯酸枣会盟、反董勤王,董卓挟持陛下烧毁东都洛阳迁往长安,或许他也曾经站在我脚下这块土地上哀叹过命运吧。只是想不到,昔日之董卓,亦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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