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再怎么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得照过。他导叫他过去吃饭,时笺便也买了水果和牛奶,登门拜访。他导很牛,读博期间便在数学顶级期刊annals of ath发过两篇论文,回国执教z大直接拿的是正教授职衔,第二年便入选青千,关键他导不仅会学术,更会cial,他今年不过三十五岁,已然是他们院院长。如若时笺在本校读研读博,依旧会跟他。时笺礼貌喊人:“老师好。”阮一生看了一眼时笺拎来的礼物,淡声道:“来吃顿饭而已,不用带礼物的。”时笺道:“还是要的,而且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时笺换好拖鞋进屋,又和他师母洛云寒暄了几句,他则跟着他导来到客厅。阮一生又问:“早饭吃了没,没吃的话先吃点零食和水果垫垫肚子,阿姨已经在做饭,不过还得等一会儿。”时笺今早确实没吃早餐,这会儿也不客气,捏了个草莓吃了起来。阮一生看着这位门生,满满都是欣赏。数学吃天赋,也吃勤奋,学术这一块,生源尤为重要,每年天才也就那么一小嘬,招生的时候极少有院校能battle过清北。时笺算是例外,他是竞赛生,高二他就拿到了全国奥数一等奖,当时北大数院都想签他,他拒绝了,后来走高考,他是西安市市状元,省排第五。省排第五是因为他语文不太好,只考了125,对于级别的学生而言,省排主要看语文,数学、英语、理综拉不开分,但在语文只有125的前提下,他省排第五足以说明他其他科目有多强,无不接近满分。这种市状元尖子生,全部的顶尖院校都会来抢人的,时笺要做的选择是,去哪一所高等院校。时笺选择了z大。当时还是阮一生亲自飞过去跟他谈,表示本科就带他,他才选择的z大。时笺确实不负众望,哪怕在z大,时笺也是最优秀的,不论绩点还是课外分他都高得离谱,大一就有了不错的paper。关键时笺都不算卷的,他从高中开始,就是白天上课晚上去当琴童,就这,他愣是刷到了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大一,他也是各种兼职又或者在外边玩,竞赛照刷,paper照发。大二,他开始跟着人玩乐队,也就几个月,乐队有点红,他都能跑livehoe了,关键绩点依旧很高。比时笺更卷的卷王大把,但有时笺这种天分的,极少。
阮一生开门见山地道:“这学期我们有个it的交换名额,我已经要了过来,打算给你,等开学了,就会公布出来。”时笺怔住,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是的,时笺心仪的院校是it,主要是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足够聪明。高中的时候,他看着对他而言非常简单的应试内容,时笺曾认真思考过,可能高中知识比较简单,同学也比较普通,他才如此拔尖;到了大学,周边卧虎藏龙,可能就不一样了,他或许会比较普通。上了大学,时笺发现本科的内容对他而言依旧很简单,他有时间搞乐队搞暗恋,不就是学业不算难,他上课听一听就会了,纯粹闲的。时笺神色很是诧异:“一般不是大三才出去交换吗?”阮一生道:“主要这次交换的院校是it,所以就想着给你拿下来,以你现在的简历,申it问题不大,但是要拿全奖,我们尽量把简历刷到最好。”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确定过去,我会给我博士期间跟的老板发邮件说一下你的情况,你去那边跟他多多交流,他在行业内是顶尖的。当然,你要是不想跟他,你就多看看你想从事方向的那些大牛,尽量搞好关系,拿到对方的推荐信。”时笺回:“真去it,我肯定会跟您推荐的老板搞好关系。”阮一生浅浅一笑,时笺是个聪明人,而学术界,是出了名的看重人脉,你得跟行业大牛才能做出成绩,发期刊发论文,在行业内有影响力,再拿到985教职,靠高等院校的经费接着做学术。时笺既然跟着自己,本人也足够优秀,他自然会把自己的人脉敞开。不过,时笺却依旧有些迟疑,他的规划是大三再出国交换,大二的话,他会有一种计划被打乱之感,再者,他和槐序乐队的合同没到期,和陆延迟还有些牵扯。时笺不是很确定。时笺对自己导师,选择了坦诚,主要他导性格开明包容,对他也很好,他道:“老师,我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主要乐队那边,还有些事儿。”阮一生也知道人在搞乐队,而且乐队在杭州挺火的,他从其他朋友那里也听说过,z大校内更是传得沸沸扬扬,阮一生自是不会在意自己学生的选择和规划,他只是道:“你尽快做出决断,这是it,下一年你就算出国交换,也不见得能去it了。”时笺脆声应:“我会好好考虑的。”生活是存在着巨大的惯性的。陆延迟离开之后, 时笺不过是按照过往习惯早起、学习、看书……机械又单调的重复,因着信念和动机的缺失,这样的重复骤然变得索然无味。时笺开始品尝生命的疲惫和困顿, 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让他很累很累。所以,开学前,陆屿宁约他去逛灵隐寺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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