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未成年,但他也是啊。”“想告他诽谤吧,但他也没对我造成多大的人身伤害,我一没抑郁,二没自|杀,诽谤这事儿根本判不下来。”“想告他传播yhsq,他也没用这些黄图来谋取利润,就私底下传,连传播yhsq都不会判。”“他又未成年,就只能打官司维护我的名誉权,真正的处罚并不重。”“反正这事儿对我影响特别大,我妈妈都想让我出国,去美国念高中读美本,不想去美国还可以去英国或者欧洲。”“但我始终觉得,凭什么啊,错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背井离乡去国外念书。”“之后就各种打官司,打了挺久的,我高一都还在打官司。”“而谣言这玩意儿真的很难止住。”“我文化成绩挺好的,中考考进了非常好的高中,但军训期间,还是有很多人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军训完,又在学校呆了几天,我外公外婆帮我把北京借读这事儿搞定,我就去北京了。”“高二回来,这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我胜诉,对方删掉全部图片,并且不准再画和我有关的图,给我道歉,此外还有一些金钱赔偿。”“之后就算有人传谣,我都可以直接把法院判决书甩他脸上,证明我的清白,如果再传,法院见。”时笺听着陆延迟说起这事儿,也能共情到陆延迟那阵子的艰难,他顶着一张大帅比脸,本身学业、艺术都不错,家境也优渥,从小就是校园风云人物,却传出这种事儿,关键还一堆黄图,又即将面临中考,心态要是不稳指不定中考都能翻车。这整件事,陆延迟都是无辜的,陆延迟人帅心善,会为陌生人仗义出头,这样的人理应得到最好的嘉奖,而不是被梅玉烟这种人缠上,名声尽毁,又被迫去北京借读。时笺叹了口气,感慨道:“无妄之灾。”陆延迟点点头,道:“是啊,最可笑的是,哪怕都闹得这么难看了,梅玉烟居然说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对我的。”“笑死,这种被他喜欢的福气谁要谁拿走。”时笺给逗乐了,吭哧吭哧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他也看得出来,陆延迟已然不在意这事儿,他都能把这事儿玩笑似的说给他听。不,应该说,陆延迟是一个拥有伟大人格的男孩子。当年他在北京借读的时候,明明刚经历这种烂事儿,却依旧向他伸出援手。这世间的恶意并没有让他变得冷血麻木,陆延迟始终如一的温暖善良。时笺永远臣服于这份温柔。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大男孩,他岑黑双眸亮晶晶的,又发自内心地夸奖道:“我觉得最难得的是,你经历了这一切,却依旧光明磊落,坦坦荡荡。”陆延迟浅浅一笑,神情间不加掩饰的骄傲和张扬:“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不可能因为这种烂人烂事儿影响到我自己,进而变得偏激,又或者抑郁寡欢,那样就不是真正的我。”时笺凑过头亲了陆延迟一口,道:“你是真的超棒的。”陆延迟跟着笑开,愈发被时笺戳得死死的。时笺性格是真的大气,被梅玉烟这种人骚扰,人一没抱怨二没分手,只心疼于他经历的过往,又欣赏他对这事儿的态度。他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那些图,要知道,很多人都有窥私欲,会暗搓搓地存一份那种图,但时笺,提都没提。陆延迟心底满满都是对时笺的欣赏和喜欢,但还是接着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时笺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回:“你初中,没有跟梅玉烟形影不离吧!”陆延迟好笑道:“醋了?”时笺嫌弃地横了他一眼。陆延迟见时笺瞪他,只觉得他眼神藏了小钩子,特别勾人,他轻轻笑开,道:“你知道从小到大跟我形影不离的是谁吗?”时笺顺势问道:“谁?”陆延迟一脸冷艳地吐出了答案:“胖子。”时笺唇角狠狠一抽:“……”也行吧,胖子没腐权。陆延迟解释道:“我跟胖子是发小,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们都在一个班,小时候我学画画学音乐,他也跟着学,只不过他对画画兴趣不大,音乐反倒很有天赋。”旋即,又道,“陆屿宁也算吧,我父母离婚之后,我其实不想跟陆家人有来往了,但陆屿宁屁颠屁颠地缀在我身后,各种哭着问‘哥哥,你怎么不要我了’‘哥哥,你怎么不跟我玩了’,真的,哭得我头疼,他小时候又长得白白嫩嫩的,颇有几分秀气可爱,还挺招人喜欢的,所以,我想想也就算了,大人的事儿,不能连累到小孩儿。当然啦,我没想到的是,后来他长大了,也长残了……”时笺默了默:“……”要是陆屿宁知道他哥这么看他,十之八九又要哀嚎他这个弟弟是充话费送的。陆延迟很快又拉回了正题:“哪怕没出那事儿,我跟梅玉烟关系也就一般般,就普通初中同学。”“我对他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小时,从小到大,我都是那种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传出黄谣拒绝出国去别的省份借读是我自己的主张,高二转艺术生是我自己的想法,喜欢上你之后我也很快就朝你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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