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然和陆延迟交好,也在生日受邀之列,上海和杭州又不远,高铁不到一小时,陆延迟二十岁生日,程嘉然自然过来了。陆延迟看到程嘉然,立马笑开,他张开手臂,等着抱,程嘉然大笑着过来给了陆延迟一个熊抱。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这两人是高一一整年的同桌,关系要好,陆延迟在北京借读,基本是在和程嘉然厮混,程嘉然和陆延迟也很聊得来,两人自然联系不断。陆延迟去北京或者上海,都会和程嘉然小聚;程嘉然来杭州,也会特意来找陆延迟。程嘉然大一的时候,就来杭州找过陆延迟,参观了z大,也同游了西湖和灵隐寺。这会儿,碰了面,程嘉然递上生日礼物,又和陆延迟简单聊了聊彼此的近况,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孟浅,孟浅算是两人高中时期隔壁班同学,本身经历也相当传奇。程嘉然眺望着不远处帅得一塌糊涂的时笺,一阵感慨:“孟浅变化挺大的,你要是不说,我真的认不出来时笺和他是一个人。”陆延迟点点头:“是啊,我跟他相处了快一年,都没认出来,只是感觉有些眼熟。”程嘉然道:“换了名字,气场大变,青春发育期本身变化也是惊人,连嗓音也都会大变,一般人不会往那方面想,只以为长得有点像,这年头长得有点像的人还挺多,再者,时笺现在强得离谱,和孟浅截然不同。”陆延迟浅浅一笑,道:“他是一直都挺强的。”程嘉然搞过数竞,也参加过高考,当然知道天赋这玩意儿多重要,他不上清北是他不想嘛,是他不能。时笺却不同,时笺是真的单纯地不想呆在北京。程嘉然道:“也对,他要是不够天才,怎么可能在那种境遇里翻盘。只不过,孟家太不当人,他只能藏拙,不然孟深发疯有的他受的。”顿了顿,又道,“有些时候真的不太理解孟家的骚cao作,捡到这样的天才当养子,孟家这一代最起码不愁,好好经营,往后几代都不用cao心,就孟深那样,孟家那点基业,能败完吧!”陆延迟道:“正常的人肯定是你这种想法,但是,血缘这玩意儿不好说,孟家说白了不就是煤老板暴发户么,亲生的显然更重要,只能说孟家没什么格局,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家族的兴衰传承。”程嘉然转而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好友,好笑道:“不过你眼光确实很好,我当时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同。”陆延迟一脸的理所应当:“那是。我是真的继承了一点我家大美女的商业眼光的,投资的都是潜力股。”程嘉然哈哈大笑。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待到有新的客人过来,陆延迟要去应酬,程嘉然便也道别离开。
陆延迟的亲友,程嘉然相熟的不多,反倒是时笺,算是他高中同学,他理所当然地去寻找时笺,又自我介绍道:“咦,时笺,记得我么,程嘉然,我跟你高一一个学校,不过我在隔壁班,我跟陆延迟是同桌。”时笺当然认出了程嘉然,他只是没料到陆延迟的生日宴程嘉然也会过来,他笑着寒暄:“我还不至于那么健忘,连你也认不出。”程嘉然大笑开来,又道:“我刚才还在跟陆延迟感慨,他眼光很好,居然看出了你的卓尔不凡。”时笺不解:“啊?!”程嘉然开始叙旧:“我搞数竞的,我记得有一回,他拿了道竞赛题让我解,我死活解不出来,然后他把解题步骤写出来给我,问我,是不是这样,我看了真的惊到了,几乎怀疑自己连个整天画画不务正业的学生都打不过。”“后来他跟我说,不是他做的,他也不会,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撕了又粘起来的纸,字迹挺潦草的,感觉不是竞赛组其他成员的字,我问了他是谁的,他死活不回,我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你的字迹。”北京那地界,教育发达,有钱人的小孩儿都会上一些辅导班,养父养母在明面上对孟浅是很公平的,孟家也不缺这点钱,孟深学的是钢琴和高数,孟浅自然也跟着学。奥数这一块,孟浅随便听听就会了,还能举一反三做出更难的题,孟深死活学不会,看到孟浅会,就打他,又学着……作弊。孟浅天资聪颖,很多课他上着无聊,就会算一些奥数题打发时间,又习惯性地把解题步骤全都撕碎扔到垃圾桶。时笺昨晚都在疑惑陆延迟是怎么发现他在数学上的天赋的,现在想来是某人闲得无聊去翻垃圾桶了,还特意拿他做过的题去问竞赛组的同桌。也正因为如此,陆延迟很早就觉得他不一样,还沾沾自喜于自己眼光好。时笺好笑着摇摇头,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儿!”程嘉然又道:“他这人真的,长得帅,心也善,他问过我你跟孟深的事儿,然后一直挺护着你的,他跟你不是一个班,无法关注到你,但是他会关注孟深,孟深稍微请下假又或者翘下课,他都会跟过去。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是特意盯着孟深,省得你被打。”“连他回杭州念书,也特意交代我看着点你。”“只是你后来被退养了。”“这样也挺好的,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然后,看着现在无比耀眼的时笺,想到他们已经做得挺火的乐队,神情柔和:“现在看到你们一起做乐队,是真的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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