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骞垂着头,倚靠在门边。
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是高深莫测而气息内敛的一柄利剑,既锐不可当,又冷静沉着。
然而此刻,他却像是突然被握住了锋芒,手脚受缚,无法展露往日的神采。
他的眉头轻蹙,目光中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
穆晚言根本不必输入那道门的密码,就已经先目睹了这样的一副贺骞。
他没有见过的,散发出焦躁和不安气息的贺骞。
“哥哥。”
穆晚言轻唤道。
就见贺骞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长腿几个迈步就跨到穆晚言的面前。
他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住人。然而,就像在医院时的那一幕重演,他的手臂只抬到了半空中,便挣扎着无法再往前一寸。
穆晚言最是不耐被动地等待,连忙抓住那又要收回去的双手,勾到自己的腰上,然后坦荡荡地直视起贺骞的眼眸。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空寂的楼层过道都显得不再那么冰冷。
因为穆晚言这一连串的举动,使得贺骞的眼角眉梢都变得舒缓起来,他一只手沿着穆晚言清瘦的背脊缓缓往上,用拇指揉蹭着对方光滑的脸颊。
只这几天的功夫,穆晚言看起来就消瘦下去了一圈,原本削薄的身躯如今显得更加羸弱,像是轻飘飘的叶片。
“不逃走吗?”满腔复杂的情涌只余下这几个字,苦涩地萦绕在嘴边,终是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逃?”
穆晚言答得几乎毫不犹豫。
但越是如此,贺骞就越是心里抽疼。
他温柔捧着眼前人的脸,凝视着说:“你在怕我。”
语气中没有质疑。
可穆晚言摇了摇头。
“我在爱你。”
搂在穆晚言腰间的那只手臂瞬间收紧,贺骞的眸中似有星芒在爆炸,炸得世间万物都消弭于无声,只有穆晚言的声音成了唯一存活的旋律。
喉咙像是就此被这短短四个音节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跳剧烈得不正常。
而穆晚言还在继续。
“抱歉,原本……是想要在和你一起拆礼物的那天,给你一个更正式一点的告白。”
他楼上贺骞的脖子,不让贺骞的视线有片刻偏移。
“我既希望,你的目光能永远停留在我身上,可又不想让你太有负担。”
“所以,就和从前一样,好吗?”
贺骞嘴唇微动,法地扑打在他意志的堤坝上,尽管无法摧毁,却连绵不断、层涌不绝。
贺骞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一朝陷入感情的漩涡里,让理智失去控制,却被情绪所左右。
胸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紧缩感,这种感觉与每次从那诡梦中惊醒时,心脏被突然攥紧的感受如出一辙。
——原来,他是害怕的。
他竟也会不可免俗地,害怕这样一双眼神不再独属于他一人。
心里倏地涌上一种名为不甘的复杂情绪,驱使他磨着牙齿,低下头,恶狠狠咬上手下瘦弱的颈项。
“呃——!”穆晚言疼得仰起脖子,毫无防备地暴露出脆弱的颈线。
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公众场合,叫声被他克制在了仅两人可听见的范围内。
应该已经被咬出血了吧……穆晚言有些恍惚地想到。
“……呜……哥哥……”他忍不住地颤声求饶,手臂却轻柔地环住贺骞的头部,像是可以全然接纳下他的一切,“……疼……啊、轻些,轻——啊!”
隐在水下的秘穴中,一下子又被凶蛮地插进两根修长的手指。
他整个身子紧绷得弓起,毫无温情地插入让穆晚言这一次根本来不及收敛声音,他感觉不远处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可是,比起被发现的羞耻,他此刻却更为担心贺骞。
穆晚言始终认为,床事上的贺骞是温柔的,哪怕是被下药那次兽性般的性爱,穆晚言也能感受到粗暴并非他本意。
可现在的贺骞情绪明显不对,不管是用力地咬他还是突然乱搅乱捅的手指,都像是明显受到了什么刺激。
“……啊、嗯……你、嗯……你怎么、了……”
然而贺骞看上去并不想回答他。
娇嫩紧致的幽穴因为下午才被插弄过,于是轻易地便容纳到第三根手指。但它们或是抽送或是撑开穴口,让灼热的温泉水也挤进来,可就是一下也没有碰在令他舒服的地方上,好像刻意不想让人好过般。
身体无论内外,此刻都毫无半点舒适的体验可言。但穆晚言悲哀的发现,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可耻地生出了,想要向贺骞索取更多快感的冲动。
他压抑自己想要淫荡扭动的腰臀,把头埋入贺骞的颈侧,低着声地继续向贺骞恳求着:“呜……我们,回房间……嗯……啊、水……水进来了、哈啊……”
贺骞松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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