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准备的房间是两室一厅,老爷子不在客厅,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桌上还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想来季伽勋一直都在这里。错开身走进房间,一pi股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季伽勋还在身后继续说。“你别不听劝,我都是为你好,帮叔叔婶婶教育你。要是社会上都是你这样的人,岂不是乱了套?”染酒头也不抬,“社会上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cao心。”季伽勋被他气的哑口无言,依旧不肯放弃,“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家庭条件好么,上天给你这么好的权利,你竟然不懂得珍惜!”染酒本就肚子一团火,被他这么激一下,火力更旺盛,直视他的眼睛,冷冷道:“那我给你上天的权利,你上天去吧。”季伽勋咬着牙,“弟弟,不是我说话直,你都这么大了,应该为叔叔分担一下,不该成天都捣鼓你那个亏损的酒吧。”染酒:“你不是说话直,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季伽勋的脸顿时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甚是好看,咬着牙道:“我是用心在劝你回头的。”染酒哦一声,漫不经心道:“我谢谢你,下次别用心。”“我每天都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到深夜,你呢?就跟个纨绔子弟一样,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季伽勋拿起桌上的文件摔在染酒身前,“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说话比我利索一点,除了这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染酒呵呵一笑,“简单的事情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完成,你效率低也是拿出来炫耀的资本?工作都没有完成,好意思教育起我来?”他站起身,拿起文件走到季伽勋面前,将文件放在他手上,眼底满是嘲讽。“乌龟掉进盐缸里,给你这小王八闲完了。工作去吧,没用的东西。”季伽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从小到大他怼染酒的次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虽说每次都捞不到好处,却能带一种身心愉悦的快感,看到染酒默不作声的样子,他都觉得是自己赢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的每句话,对方都能精准的戳中话中的漏洞,然后往自己的心窝子里死命戳。季伽勋有些猝不及防,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骂我?”“没有啊。”染酒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夸你呢。”季伽勋冷笑一声,话语句句带刺,“你在国外留学三年顶个屁用!到头来连个破酒吧都开不起来,我们两个之间最没用的是你吧!”染酒脸上的笑意带着轻蔑,“上个月公司亏空五千万的事情需要我来提醒吗?四处宣扬自己吊炸天,你以为的瞒天过海,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智障行为。”“季伽勋,脸就一张,省着点丢。”季伽勋愣住。
他怎么会知道亏空五千万的事情?!亏他前些日子还在季南与面前夸下海口,说今年分公司净利润一定能达到三千万,合着全家人都知道,就自己在唱独角戏?!自己以为的英雄战绩,不过是给人看笑话罢了。“季伽勋,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就因为学了几天三脚猫功夫?”染酒从来都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这都是季伽勋自己逼的。季南与和简兮当他自幼失去双亲,不让他发现与自己与别人不同而感到自卑,吃穿住行样样和染酒一样,从来不会亏待他。这些年染酒一直忍着他,让着他,再多过激的话语也不跟他计较。小时候染酒常听见的话就是,让着哥哥,不能和哥哥吵架。染酒虽然调皮,但父母的话还是会听的,即便季伽勋做的很过分,经常抢走自己的玩具,他也很少和季伽勋发生正面冲突。没想到近几年来他越发变本加厉,说话从不过脑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鼻子插上葱,真把自己当头象了!他生气到了极点,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你稍微动动脑子都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像你这种小事说不停,中事辨不明,大事拎不清人,我需要你充当长辈的角色来教育我?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当着我父母的面诋毁我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我告诉你季伽勋,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怕你,是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染酒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对他说狠话,现在倒是直接撕开他的伤口,还在上面撒两把盐。每次面对季伽勋的时候他都很收敛,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季伽勋已故的父母出来说事。要是换做其他人,以染酒和则恭良儒雅,激则问候九族的性子,他早就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当了对方几十次再生父母教他做人。现在面对幼年时期父母双亡的季伽勋,这也算是他做的最过分的一次。“说够了没有?!”一个敦厚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老男人的味道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房间门口,“你们倒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季伽勋:“抱歉爷爷,把您吵醒了。”老爷子看着他,“在家里他也是用这么难听的话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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