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最心疼他,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吃一点苦,手指稍微擦破一点皮都会心疼好半天,现在他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冷风中这么长时间,她不可能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满哥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开门,让我进去,我绝对不会和你竞争,求求你,让妈妈开门好不好。”抓着栏杆强撑着身体,说话的声音虚弱无比,“妈妈……外面在打雷,我害怕……”“小满,妈妈求你,让他进来好不好?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简兮抓着他的手腕哀求道,“明天,明天一早再让他搬出去,好吗孩子?”面对她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的姿态,楚俞不为所动,冷着脸将自己的手抽回,“这就把你心疼的受不了了?”“既然你们舍不得,那就我亲自来说。”季南与冲着他的背影怒吼一声,“站住!”楚俞道:“季先生有什么话需要我帮忙传达的?”“你!”季南与被他气得不轻,想要厉声厉喝的话语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他心中有愧,失散多年的孩子当面提的第一个请求他本当立即答应,不曾想却是让他在两个孩子之间做出选择。他知道五岁小孩儿被人掳走,之后的日子定是过的不好,当他亲耳听见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从楚俞嘴里说出口时,他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这些年他也努力过,倾尽全力挤进多伦唯亚公司,就是为了能找寻到一丁点关于小满的消息,哪怕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在生死边缘徘徊数十年,仅仅只是为了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寻找小满,至今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小满归来,长达二十多年的绝望长跑终于告一段落,悬着的心放回,明明应当是欢喜庆祝的事情,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满……”他无奈叹气,虽说没有简兮那般泪流满面,眼眶中的泪水早已掩盖不住,“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满意?就非要把他赶出去吗?”“染酒对于你走失的事情并不知情,他也并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一切,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他呢?”
“我知道是因为我们的过错才让这一切发生,可染酒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去承受这些。”“那我就活该承受这样吗?凭什么他可以不知人间疾苦平安快乐的活着,我就要守着我所遭受的灾难释怀他原谅他!”楚俞的背影落寞又凄凉,说话语气却只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更多的是失望,对父母态度的失望,也对自己认知失望。刚才发生的种种,让他明白,这个家里已经不需要他。“你们把对我的愧疚和思念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我还没有死,我还活着,活着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应该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交还与我,而不是让我去原谅一个取代我人生二十多年的废物!”思念有新的寄托,一方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一方是多年膝下尽孝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答案,他又何必纠缠不清?“你们看似将情感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心中早就有最终的选择结果,不过是碍于脸面没有说出口罢了。”“从我口中诉说出来的苦难,不及你们小幺在门外吹风淋雨,既然想要去维护,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些,了当的做出选择?”“你们不过是两者都想要,两者都想攥在手里……何必呢?”“不是的……”简兮掩面痛苦,“不是这样的……小满,妈妈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我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染酒,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去选择……”“如果可以,我想要替你受那些苦,如果当年能以命换你,我宁愿是我去狼窝,也不想要失去你,可我没有办法去代替你,你遭受的一切,我想要千辈百倍的替你承担,小满,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孩子,妈妈……妈妈当年不想失去你,就像现在不想失去染酒一样,你回家……妈妈很高兴……这些年你爸爸一直都在找你,瞒着家里所有人,我都知道,他付出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我们尽力了……挽回不了一点……”“你们以为,就凭一个小喽啰就能打听到多伦唯亚内部的事情么?”楚俞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不是我的默许,你们以为多伦唯亚的眼线会那么好种下吗?”“我在多伦唯亚基层摸爬滚打十几年才坐上现在的位置,季先生不会以为自己懂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就能在我多伦唯亚公司搅弄风云吧?季先生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季南与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楚俞说:“既然季先生这么想知道多伦唯亚的事情,我不妨告诉你,肖定道在南亚已经有一段时间,整顿旧部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季先生不想惹祸上身,早日与我和染酒划清界限。”“毕竟染酒和我结婚的事情,在多伦唯亚公司内部早就传开,以我对肖定道做的那些事情,他不会放过染酒的。肖定道若是想对付季家,无需亲自动手,就能把季家在满城的基业连根拔起,乐家就是前车之鉴。”“季先生,季夫人,我知道你们心疼幺弟,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把他交给我。我皮糙肉厚,就算被他生吞活剥,也不会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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