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了。”太后唤她起身,握住她的手,“卿南啊,来赏花怎么戴着帷帽呢?”老太后的手意外地有些发凉,许卿南恭敬地拿出早和叔母商讨好的说辞,就说来天启前因山贼侵扰受了惊吓,不敢面人。“别怕,哀家不是什么坏人,哀家只是个老太太罢了。”本之源由蔻蔻群八吧三令柒柒五弎流整理上传这话逗得周围一些贵妇人都笑了,太后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似乎是非要她揭了帷帽。“外孙见过皇外祖母!”一道熟悉的男声横空插入,许卿南转过头,来人一身黛蓝色织金衣袍,身姿英挺好不眼熟。“阿南来了!”见太后已经转移了注意力,许卿南当即请辞,和迎面而来的慕昉南擦肩而过。“你们拿了花,先自己去玩玩吧。”见太后这关算过了,崔叔母叮嘱长女带好弟弟妹妹们,自己则去和皇后叙起了旧。许卿南似有似无地将目光看向那个正和太后交谈的背影。他来的,可真是时候。许贞怡领着她们去拿花,醉花亭另一边里就摆着数十个大花瓶有上百支不同的花枝。长宁公主就在这儿修剪。“给长宁公主请安。”“哦 ,不必拘礼。”女人素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她的桃花眼温柔似水,即便是岁月摧残也夺不去她的美貌与雅丽。她拿着修花的剪子叫她们自己挑喜欢的:“挑花吧,喜欢哪枝就拿哪枝。”许贞怡她们姐弟仨自然还是会选菊花,贞怡性格温婉,选了一枝开得正好的黄菊花。珍宁选了粉菊,青椆挑了朵半开不开的青色菊花。许卿南在数十个花瓶中看了又看,长宁握紧剪子:“怎么,没有喜欢的?”“哦不是,我还在……”许卿南还没解释完,忽然看见了自己要找的花,“谢谢公主,我找到了。”她将选中的花枝抽出来,那是一枝红色的雪梅。长宁看见她选的花,顿时有些愣住了。“你是?”“回公主殿下,臣女是镇北侯的孙女,许卿南。”长宁发现自己有些失仪,挤出笑容连连点头:“好,没事,你们去玩吧。”从醉花亭后面出来,太后还在拉着慕昉南说些什么,正巧这时传闻中的谢小侯爷也来了。“给小侯爷请安。”
几人一同问候完,谢止安便往里面走去了。等到了无人处,一直被迫沉默的许珍宁终于可以说话了:“卿南阿姊,这可太稀奇了!”她挽着许卿南的手,“慕小王爷和谢小侯爷居然都来了。”许卿南不解:“他们以前都不来吗?”“也不是。”许珍宁想了想,“谢小侯爷常常是会来的,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期陆六吴灵吧爸而伍好多千金贵人都想和他交换手里的花,但是一般整场花会没人能见到他。慕小王爷就不一样了,他就不来,就算来了也不会拿花。不过凭他的性格品性,也没人敢跟他换花就是。”“你俩说话小心些,别让人听去了。”许贞怡虽然是对着她俩说话,可眼睛却在瞟另一边,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花枝。许卿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湖对面有个一身蓝色素袍的青年似乎在和许贞怡对视,笑得十分温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许珍宁撇嘴:“好了阿姊,你快过去吧,不然卫公子都要等急了。”“珍宁,莫要胡说…”许贞怡越说脸越红,许卿南点点许珍宁的脑门:“哪有让女娘自己过去的道理,还是我们走吧。”许青椆深表同意,三人立即溜走了。“你们!”许贞怡摇摇头,这些弟弟妹妹真是多鬼点子,刚想回头,身后已经响起熟悉的声音:“贞怡。”回头,青年笑得一脸腼腆,手中捧上一枝浅蓝色的兰花。“真是一对佳偶。”许青椆咂咂嘴。许卿南看向珍宁:“那是你姐姐的心上人吗?”后者狠狠点头:“是的,他是文越侯的长子卫子明,学识渊博仪表堂堂,天启有名的大才子。他们二人自去年相识就互有好感,阿母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了。”文越侯,君子四家里的兰家,听闻确实一直是书香门第,那卫公子与许贞怡也属实是般配。三人继续走,又说回了谢和慕这对表兄弟的关系,许卿南这才理清楚,原来谢小侯爷谢止安的生母并不是当今的许夫人,而是已经和锦衣侯和离的建昭长公主,他如今也是住在长公主为他置办的别院里。因此他与长宁公主所出的慕昉南互为表兄弟。然而与慕昉南更为交好的却是那个生母由妾转正的谢二公子,这就难免让他和谢止安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因而二人极少一起出现。而此刻,两人正同时接受完太后娘娘的啰嗦。先是问候了一通身体,又问到了学业,最后还是迫不及待地抛出正题,希望他们能在赏花会上找到喜欢的。二人相识一笑,应承得真情实意。最后太后还要陪着他俩去后面挑花,这里头是没有竹枝的,谢止安便拿了一枝青色的月季花。慕昉南则挑了好一会儿,他游走的眼神让长宁有些害怕,不敢正视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害怕他的模样,慕昉南似笑非笑,最终伸手在里面抽出了最显眼的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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