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昉南轻笑一声,“我这个人,无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在我这儿,那些礼教都不及我的心情重要。”慕昉南越说越靠近她:“我在这天启城里,没人敢管我。无论我做什么,也都不会有事。”许卿南心说那碰上慕昉南这个霸王算她倒霉。但如若利用得好,说不定……“你这张脸,倒是生的很合我心意。”慕昉南看出她的愣神,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掌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这举动有些过分暧昧,许卿南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反正日后也要成婚,这点接触也不算什么。慕昉南的脸离她极近,自从得知要和慕王世子结亲,叔母也有派过大丫鬟来教导她关于男女之事的东西,她想或许此刻慕昉南是要吻她。少女缓缓闭上双眼,因为无处安放的紧张,她连睫毛都微微颤抖。慕昉南乐得看她的紧张,他目光一寸寸下移,顺着她高挺漂亮的鼻梁看向她桃粉色的薄唇。耳边传来慕昉南的一声轻笑,下巴上也没了手掌的禁锢,许卿南猛的睁开眼,慕昉南已经坐回原来的位置。她惊讶地看向慕昉南,后者笑着看她:“你的衣袖上,有血迹。”许卿南一惊,许是刚刚李赋他们打斗时溅到了。“郡主刚刚在后面小巷耽搁了许久啊。”慕昉南淡淡的说着,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有人拦你,对吧。”“世子多虑了,这是……”许卿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慕昉南心下了然:“无妨,解决了就行,郡主的安全最重要,我只是问问。”“那就…多谢世子关心。”慕昉南点点头,起身准备下车。许卿南见他如此干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郡主慢走,下次再见,应当就是定亲宴了。”他冲着驶去的马车笑笑,转身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进了刚刚那条小巷。巷子里空无一物,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味。看来负责清理的人速度奇快,非常专业。他下马,看了一眼地上的砖缝。即便清理得非常干净,这些细小处也极易留下证据。砖缝里的沙粒上,染着微微的红色。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许卿南一介孤女身边看来也有一波势力在帮她。归程的马车上,桃夭抱着花碎碎念:“小姐,方才可真是要把我吓死了。”“你说的是刺客,还是世子。”对于许卿南来说,世子比刺客还吓人些。桃夭不思假索:“那肯定是刺客啊,世子又不会害我们的命。”
“不过嘛,那慕小王爷真是奇怪,他上马车和您说什么了?”许卿南又回忆起自己那自作多情的闭眼,恨不得跳进地缝里。“算了,不提这些,都不重要了。”桃夭看着脸红红的自家女公子,只能噤声了。别苑里,卫虞等候多时。“回来啦女公子?哦不,现在该叫你郡主了。”卫虞把桌上的葡萄吃了个精光,许卿南便让桃夭去后厨再拿些水果来。“叫什么都可以。”许卿南幽怨地瞥他一眼:“我以为您老人家不回来了。”卫虞笑哈哈地打哈哈:“诶呀,小人是去西域办事情,这不刚好,又给您调了两个能带在身边的侍卫回来。”许卿南回头一看,两人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白眉小哥吹了一下他那缕总是垂下来的头发,一副吊儿郎当样:“郡主安,小人荆白。”高马尾少女倒是正式地行了礼:“给郡主殿下请安,小人名檀筝。”“好,好。”许卿南转回去看着卫虞,“侍卫有了,很好。那你该告诉我,你去郭太傅那里到底查到了什么?”时间拨回赏花会那日,京郊清云庄里,卫虞径直走向了背对他的郭祯允。“多年不见,老太傅身体是否还康健?”郭祯允摸一把自己的白胡子:“老朽好得很呐,倒是你,怎么这些年都没了动静?”卫虞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几年都在西域那边,很少回来了。”“哼,怎么,西域生意不好做了?”郭太傅看着他,“这茶凉了,我叫人送新的来。”卫虞又抿了一口茶,摇摇头:“无妨,我已经不再挑剔这些了。”但新茶送上时,卫虞手法熟练地为自己和郭太傅都倒了一杯。郭太傅笑而不语。卫虞那些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掉的。“你来所为何事,我知道。”郭祯允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终归是要来了。“之鹤,你何苦一直纠结此事。我已辞官,朝中纯臣一党也未必想帮你们查清这些,过去太久了,人心是会变的。”卫虞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当年,我跪过多少人,无人愿意帮我,我如今韬光养晦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我已经有能力查清了。”郭祯允望着他:“那镇北侯的那个孙女呢?她想查吗?”“自然想。她不仅会查,还会是我们的一把钥匙。她若要出面,纯臣一党总有人会站出来一起查,为镇北侯翻案,为虞家翻案,再往下就可为太子翻案。”卫虞死死看着面前的白发老人,“太傅,你难道,就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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